城各处的书院先生交好,连朝堂中的诸多文臣包括翰林院那头都跟他私交不错。然而,这些对于王子胜半点儿作用也没有,人家就是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来,你能拿他怎么办?

若是可以直接动手的话,当初三皇子就不会选择下令抄写律法这种惩罚了,说白了,三皇子手头上的权利太小,贾赦也好王子胜也罢,其实他皆压制不住。只是,三皇子同张家老太爷有师生情谊,让对方帮着教训压制倒是无妨。可王家那头……

三皇子表示,他跟武将半点儿不熟,就算知晓王湛的大名,可他俩连半句话都没有说过。

“王湛不是已经回京了吗?明个儿早朝朕自会好生问问他。”长青帝沉着脸冷冷道。

单就事论事的话,只能说王子胜这人目无尊长。可若是往深处想,却是王子胜不把皇室皇权放在眼里了。三皇子纵使并无实权,可他到底是皇室宗族,是长青帝的亲生儿子。

长青帝可以对儿子漠视,却绝对不会允许旁人小瞧了他的儿子!

次日早朝,长青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厉声责问王湛,斥责他教子无方,又以治家不严何以治军为由勒令其闭门思过。

王湛又气又急,却不敢反驳,只满面潮红的跪下认错。待早朝散去后,便以袖子掩面,羞愧至极的仓促离开。

……

……

据说,那一日王湛王老爷子回府后,亲手拿马鞭狠狠的抽了王子胜一顿。

据说,就连王家老太太大哭着哀求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王子胜被他老子收拾。

据说,直到十月过了,十一月也过了,眼瞅着年关即将到来,王子胜依然不见踪影。

尽管这些只是市井传闻,可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虽说流言蜚语有时候略夸张了一些,可在这件事儿上,倒是有七八分是属实的。

这要是搁在往日里,得知曾经的狐朋狗友如今的惨烈境况,贾赦一定会捶地大笑。可事实上贾赦却完全不知晓这些个情况,只因他自个儿的日子一点儿也不比王子胜好过。

假如说王子胜是生不如死的话,那么贾赦的日子说一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不为过。每天抱着一大堆的文献资料通读、背诵、领悟,贾赦只恨不得他老子活过来教他武艺兵法算了。此时的他无比后悔当年怎么就那么懒散,没走上武将之路呢?

唯一的安慰就是,他不是一个人,珍哥儿始终陪着他吃苦受罪,并承担了至少一半的责骂。

张家二老爷脾气不好,这是人人都知晓的事情。且他跟寻常的文人雅士不同,气急了他甚么话都能说出口,甚至破口大骂只是最基本的,气狠了直接挥拳都不是没有可能。偏贾赦和珍哥儿白瞎了武将世家的出身,论拳脚功夫,竟是半点儿都不如张家二老爷。当然,他俩若是能狠狠心联手的话,倒也未必没有一敌之力,问题在于他俩是不可能合作的。

“这次的抽考,珍哥儿垫底!”张家二老爷怒不可遏的道,“连着三次了!你不能上进一点儿吗?罢了,我也不管你了,让你老子来教训你罢!”

这话一出,珍哥儿瞬间哭死在书房里,当然还不曾忘记在哭死之前狠狠剜了贾赦好几眼。张家二老爷制定的规则并不是根据俩人具体的成绩来判定优劣,而是每次都挑选垫底的那个接受惩罚。如此一来,这俩人还怎么可能联手呢?十来次抽考下来,俩人一见面就火光四射,恨不得恁死对方。

别看贾赦连着胜了三次,可在此之前,他的最高记录是连败五场。为了这个,张家老太爷特地不辞辛劳的乘坐马车赶到荣国府,只为了亲自责骂他一顿。之后,贾赦发誓要碾压珍哥儿,这才有了今个儿的事儿。

而张家二老爷也不是回回都告状的,他的手段很多,每一样都能让贾赦和珍哥儿生无可恋,可当垫底的次数累积到某个数字时,他就会狂暴。

——告家长这种事儿,对于先生来说,简直不能更痛快。

于是,张家二老爷快活了,而珍哥儿则就只剩下了痛。

永远不要试图跟失去理智的老子讲道理,珍哥儿在被毒打了一顿后,深深的悟了。倘若老老实实的挨顿打,那打完也就算了。可正是因为他在挨打的过程中,不间断的跟他老子解释事情经过,这才导致他老子的怒火一直下不去。当然,最终他老子还是歇了手,原因却在于珍哥儿已经晕厥了过去。

老子打儿子是理所当然的,晕厥过去之前,珍哥儿哭着许愿,赶紧让他娶媳妇儿生儿子罢,他也想试一试当老子的感觉。

在痛苦的磨砺过程中,贾赦和珍哥儿迎来了端闰四十九年。

你问四十八年的大年三十是怎么过的?不不,对于即将参加会试的人来说,大年三十真的不算甚么,左右仍然是读书、背诵、领悟,再不然就是写一写策论。

大年三十是甚么?贾赦和珍哥儿都表示,毫不知情。

当然,悲惨的人只有这俩货,大年三十以及之后的正月,对于整个荣国府来说皆是极为重要的。贾母早已准备了诸多荷包,不单给了小辈儿们压岁钱,还赏赐了阖府的下人,这在荣庆堂伺候的自然是最体面的也拿的最多,其次便是荣禧堂和梨香院那头,再次便是在二门里伺候的那些,至于在二门外伺候的并那些个庄子、铺子上的下人则又是另一说了。

不过,这个大年总的来说还是很快活的,尤其是小辈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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