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终于被破了开来,京师之中人心惶惶,不少人卷了盘缠行李,准备趁乱逃跑,然而让人稍稍吃了颗定心丸的是,城外叛军控制住所有城门之后,并未有下一步的举动,只是封锁了整座京师。? ? 火然? 文 .?r a?n?en`
萧语才看到近在咫尺的皇宫,说道:“王爷,何不一鼓作气,攻入皇城?”
赵德芳双手负背,眯缝着眼,呢喃道:“语才,你说咱们这次谋反是不是太过于容易了?”
“天时地利人和,王爷占尽,自然就势如破竹了。有大皇子替您当了这忠孝仁义的一刀,将来登基之时,想必也是顺理成章。”
赵德芳长叹一口气,皱眉道:“还是再等等,其余路的援军都到了,咱们再直入皇城。”
宫里的内应匆匆跑来,说道:“王爷,大皇子按遗诏处死了秦皇后以及嫔妃若干,与先帝灵柩一起葬入了帝陵之中。”
赵德芳一愣,喝道:“秦氏不是他生母?”
内应一愣,点头道:“是的,正是。”
“混账畜生,弑君弑父弑母,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大京朝若是交给他,还谈什么万世永安,光一世就被他这丧尽天良的东西给霍霍光了!”
“王爷,事不宜迟。如今先帝、秦氏都已死,诏书的真假难辨,更何况之前圣旨,立的储君乃是二皇子赵光。大皇子定然难以服众,不如趁援军未到之际,先下手为强!”
赵德芳负背的手紧握着拳头,眯缝着眼忖度良久,抬头道:“杀入皇宫!”
萧语才笑道:“何须杀?王腾两面三刀,见风使舵,早就与咱们私下通气,王爷领兵入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也罢,既然如此,准备入宫!”
这一回入宫,可不再是俯首称臣,而是真正的弑君登基。
“报!宫中有书信传来。”
赵德芳眉头一皱,问道:“何人的?”
“秦皇后的。”
“胡说!秦氏已死,何来书信!”萧语才喝道。
赵德芳接过书信,打开来粗粗扫了一看,瞳孔瞬间放大,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大喝道:“你死就死,何苦要来给我出这样一道无解的题!罪孽啊!”
“王爷,怎么了?”
赵德芳闭目仰天长啸,喉结滚动了一下。“时也命也。”
萧语才心生不好,有些急促地道:“王爷,临门一脚了。可莫要因为妇人之仁,而丧失良机啊。”
赵德芳叹道:“本王无子嗣,即便登上皇位,也做不了几年****了,难道把江山拱手让人?”
萧语才一愣,急忙劝道:“王爷,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赵氏藩王如此之多,等您登上九五之尊,通过宗人府过继一位便是,这样的事情前朝也有,并不是不能解决。”留亲王刹那间的大反转,让萧语才有些咋舌,究竟秦氏的那封书信之中写了什么?
如今秦皇后被赐死,这书信上的内容,也只有赵德芳知道,萧语才也无从得知了。
“入宫一事先搁置,去宗人府调赵氏宗谱。”
萧语才点头称是,不知道赵德芳意欲何为。
……
……
林岚等勋贵依旧被软禁在宫中,神经高度紧张的东平郡王本来就年事已高,身体抱恙,这样的囚禁,让他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总感觉有人要害他。
“不吃,不吃!拿走!菜里有毒!”东平郡王打翻了食盒,有些慌张地说道。
一边的牛清咬着一块大牛肉,吃得喷香,静静地说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有您老什么事儿?该吃吃,该喝喝。又不是你造反,瞎激动什么?”
东平郡王从父辈世袭来的爵位,自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生荣华富贵,如今成了这般光景,自然是担惊受怕。文武百官是被贾雨村招纳的招纳,誓死不从的估计都下了大牢,然而这帮京师里的勋贵们,一个个都像是没人要的垃圾,搭理的人都没有。
“牛公好牙口,只怕如今的宫变,波及广了,我等也在劫难逃。站对了边,才是明智的抉择。”
牛清瞥了眼理国公那瘦长的马脸,擦了擦嘴,说道:“自然是站在圣上这一边。”
林岚看了眼狡猾的牛清,冷冷一笑,“圣上?谁是圣上?”
如今京师的这盘乱棋,下得让他都猝不及防,难以掌控,谁还会在意他们这些手无实权的勋贵们。
一碗扣肉落在桌上,林岚抬头看去,见到水溶憔悴的脸庞。
“谈谈?”
林岚瞥了眼,点点头说道:“谈谈。”
水溶头发凌乱地坐在林岚的对边,将一叠酥饼放在桌边,拿起一个酥饼,说道:“城外五千叛军,三日之内,定能破城而入。赵德芳要当皇帝了。”
他将酥饼放在当中,说道:“留亲王近些年虽在京师,但小王知道,西南六州,皆是他的心腹,一旦上位,西南可保无恙。”
他又拿了一块酥饼,叠在上边,说道:“论资历,皇室宗亲之中,留王乃先帝叔父,诛杀逆子,登九五之尊,也无可厚非。”
林岚眉头一挑,“继续。”
水溶看了眼林岚,又将一块酥饼叠在上边,说道:“文武百官,有把柄在大皇子手中,若是大皇子被废,贾雨村诛杀,才能真正消除后顾之忧,朝廷定然会拥护留王。”
贾政等品阶低微的官员,关在文渊阁一侧,所以贾雨村掌握****一事,水溶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赵颢这颗棋子布得如此之恶劣。
林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