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生浑浑噩噩的坐在会场,无论是对会泽诸军的嘉奖令还是其他的什么命令,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躺地上的战友们,满脑子都是那一个个年轻的面容。罗炳辉、陈赓二人见夏新生如此,迅速对其他部队作了一下安排,让众人散会去开展各项工作。
罗、陈二人则留了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夏新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经历过,这样的感受他们也有过。只是在更多的阴阳两隔和时光的流逝之下习惯了,从江西一路走来,过湘江、转遵义。牺牲太多太多了,让人不得不习惯。感慨了一会,陈赓将表情严肃起来,用尽力气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夏新生!“
夏新生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陈赓。
陈赓站起来怒声说道:”老子知道你们教导营这次伤亡大,你心里难受,可是老子不管这些。老子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在这里伤风悲秋!娘们唧唧的!就一句话,你是在这哭你那死去的三百多兄弟,还是跟着老子一起打马上就要到来的一万多黔军?你拿中央给你的任命和主席给你写的诗好好看看,你对不对得起中央?对不对得起主席?“
陈赓说完将电报往桌子上一拍,在一边气呼呼看着夏新生。
罗炳辉接过话来说道:”新生同志,已经牺牲的同志我们没有办法了。可是,就如同站前你说的那样,我们会泽阻敌部队的处境很危险。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并没有因为一次小胜而改变整个战场态势。这需要我们每一个人振作起来,全身心的投入到接下来的作战之中。把牺牲的战友们,未完成的使命完成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交代。“
夏新生听到这里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擦了擦眼泪,咬牙站起来认真的看了遍电报,向罗、陈二人敬礼道:”我这就去准备教导营扩编的事情。请首长放心,我们还能打主攻!“
罗炳辉拍了拍夏新生的肩膀说道:“考虑到教导营损失很大,而且马上要面临这么大规模的扩编,所以前敌指挥部跟各团商量了一下,之前临时调集过来的骑兵连战士,就归属你们六十一团不用归建了。中央纵队支援的两百人最迟明天早上就要到达,你们在扩编的时候要充分考虑到这点。
这次你们营打得很好,很顽强。希望你们能够将这种优良做份带到整个六十一团。你们要从五百多人扩编到两千人,解放战士将是老红军战士的三倍,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
但是,很快就有大战要打,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你们整顿,可是战力还是要保证,你肩头的担子很重啊!不知道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没有,或者有什么困难也尽管提出来,前敌指挥部尽最大努力为你们解决?来,坐下说!”
夏新生坐下来,手指轻敲着桌子想了一想,说道:“我想了一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教导营的直属连,骑兵连编制是可以保留下来的。这次俘虏里面应该有不少通信兵,侦察兵什么的,骑术应该不错,可以吸收进骑兵连。
有的编制需要扩大,比如工兵小组,炮兵小组等,我看都保持到连一级的编制。炮兵以及工兵也都可以同样处理,战力上也指挥提高不会降低。至于机枪连什么的,也很好处理。这些连队都直属到团部,具体人数就不设限制了。
步兵营的编成,我觉得三个步兵连外加一个连规模各种直属部队的规模最为合适。每连还是一百三十八人,这样提拔起来的干部上手也会快一些。”
罗炳辉问道:“那中央支援过来的两百人你准备如何安排?”
夏新生说:“军事干部我还是请求优先从教导营提拔,三三制战术最讲究配合,别的队伍肯定也进行过训练,但是重视程度如何,我没有信心。”
陈赓说道:“那两百人里,我们还是要选一些的,一个没有不利于团结。”
夏新生点头赞同,说:“选肯定是要选的,先看看他们的战术素养再说吧。”
夏新生注意力完全转移到怎么搞好六十一团扩编上来,从战友牺牲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骨碌碌转两下眼珠子,脸上作出苦恼的表情看着二位首长,加重气息长叹几声。
看首长们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夏新生一脸幽怨的偷瞄着陈赓说道:“唉……主要是三个步兵营,困难很多,各种技术兵种欠缺严重。更加重要的是我这里缺干部,我只剩下一个连长了,指导员一个也没有了。可是我这里缺少三个营的干部呢!连一级还能凑合,营一级是一个坎呐……怎么也凑合不了哇!”
陈大将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十里洋场摔打那么多年的人尖子,要夏新生这么两下子就能把人家带坑里了,别人“黄埔三杰”的名号可就白叫了。一脸戏谑的看着夏新生,也不作多余动作,就看着他。罗炳辉饶有兴致的堪堪夏新生又堪堪陈赓。三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夏新生勉力坚持了一会,实在扛不住了,张了张嘴试探着说道:“要实在不行就我,苏进还有贺东生,一个人带一个营先支撑着吧!多练一练或许战力就回来了呢?”
陈赓意味深长的点头赞同道:”也只有这么办了,不过战斗力一定要上来,这是死命令,没得更改,抓紧时间练练吧,尽快练起来!“
陈赓不按套路出牌让夏新生被卡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
罗炳辉看夏新生一脸的难受,哈哈大笑着说道:”对、对、对!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