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签一辈子的主仆契约,那她还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吗?
“奸笑!奸笑!”文蔓拼命说服着自己,为自己身体神经的不争气颇为恼怒,一再警告自己,这个人每次救自己都是有目的的!恐怕连之前的亲吻也是让自己更心甘情愿地做他的仆人!
“怎么配合你呢?”文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
“我虽不知你中的是什么毒,但但凡这种定期让人疼痛的药,皆是因你身体本就气血虚弱,这药攻击你的内脏,堵塞你的经脉,才让你每天疼痛。以后我每天教你练习功夫,打通身体经络,你的毒就会逐渐解了。但这样解毒可能用时较长,而且我不能再点穴让你昏过去,这对你的身体无益,你需每日忍受疼痛,我帮你按摩可以帮你减轻些痛苦。你别再像之前那样乱蹬乱咬的,害得我伤口又裂了,你是不是还得帮我包扎?”
沈清墨虽然话语轻轻,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竟停下来喘了几口粗气,身体似也有些颤抖。
文蔓心里一紧,从他的怀中坐起来,向他的背部一瞅,竟是一片血红,方知道自己刚才的反抗害得沈清墨伤口又裂开了。
文蔓一时之间完全忘了自己的疲倦与小情绪,慌慌地说:“我重新给你包扎,顺便换上药。”
沈清墨点点头,顺从地趴在了床上,低低地问:“你帮我脱还是我自己脱?”
“你……”文蔓一时语塞。这话听来怎么如此让人想入非非,但看沈清墨一脸平静的样子,知他脱衣不方便,便赶紧帮他脱了外衣,褪了上身的中衣,细心地换药包扎。
……
此后几日,二人以岛上的野果与海里的贝壳、扇贝、小鱼小虾为食,开始了原生态的海岛生活。
岛上虽有树木,但在深海中,靠用树木做成的小筏子显然出不了大海,是以二人只有耐心等待船只经过。
沈清墨一边养伤,一边教文蔓每日吞纳吐息,练习各类招式,无奈文蔓虽然聪明伶俐,但实在不是练武的好料,一个招式不是这里出错,就是那里出错,要反复练上半日才看上去有点样子。
沈清墨亦不是一个和蔼的老师,看见文蔓进度缓慢便拉长了脸,逼她无休止地练习。除了发病、睡觉时候,便是练习功夫。
连每日三餐都改成沈清墨做好了端给文蔓吃,不许她有一点偷懒。
“沈公子,我可以休息一下么,就一下下?”
“不可。”
“沈公子,午饭我来做吧?给你做顿烤鱼,你知道我是超级大厨,做的饭超级美味!”
“不可!”
“沈公子,任是谁家的仆人,主人也不会不允许他无休止地干活,再说人这样长期疲累,有违人的本性,身体会抗议的!”
“……”
“你终于同意我的看法了是吗?太好了,我就知道沈公子品行无双,情商智商都是一流,属于当世绝顶帅公子,天下第一善解人意的好人!现在,我可以休息一下吗?”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啪!”一个暴栗打在文蔓头上,“再花言巧语,晚上子时再睡!”
“……”
如此可苦了文蔓。她本就是疏于锻炼的人,如此强度的活动让她整日肌肉酸痛,疲惫不堪,夜里躺到床上便呼呼大睡,半夜偶尔醒来,虽然身边躺了个绝色男子,竟是一刻也顾不得动心,常常还未天亮便被沈清墨从睡梦中拎醒,撵到泉边去练功。
就这样过了两周,发病的时间竟然短了,疼痛程度也减轻,发病的时间竟然也由一日变成了两日。但文蔓深信自己有所好转绝对是因为不发病时身体的季度疲惫,所导致的神经的极度麻木。
这日阳光十分明媚,中午时分吃过午饭,沈清墨自制了一个叉子,去海中捕鱼,文蔓自行在泉边蹲着马步,两眼专注地盯着前面的山石。
近来通过练功,她觉得自己的视力也有了长进,现在她甚至能看清海边沈清墨的一举一动。
偶尔瞥一眼,见他白衣猎猎地不时飞起,心里甚是羡慕。
只是这会她有些困,很想去洞里睡一觉,碍于沈清墨不时往这边瞅上一眼,她只有一动不动地坚持着。
眼睛有些发酸,她抬手一抹,突觉面前有彩色的东西在眼前一晃。
文蔓一愣,仔细瞧去,却是泉水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了七彩光芒。
文蔓一震,她突然觉得这情景很熟悉,似不知从哪里见过。
她俯身向山泉看去,有细碎的彩色光芒从水下涌出,直映向空中,这光芒越来越盛,竟在空中现出华美缤纷的彩柱,明暗变换,正像一朵彩色的花在空中闪烁旋转。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山中有彩色矿物被泉水暗流带来,才现出如此美景?为何这情景如此熟悉?
文蔓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串字符:“irerora”!
这是《镜花缘》铜镜中的字符,而这泉水正像那面浮现出七色花的铜镜!
那出戏演到这里,便要落幕了,太婆究竟在其中读到了什么?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太婆闭上眼睛时是微笑的,那意味着他们真的要重逢了?
文蔓立在潭边,遥望大海,再看看海边的沈清墨,竟然真的有一种重逢的感觉。
她笑着摇摇头,自己的想象力未免有些太丰富。以前看电影、电视便总是置身于情节中不能自拔,今日又犯这毛病了。
“irerora”,读了这个便识破了玄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