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做的这一切注定是无用功了,春晓并没打算逃走,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用心总会体会到,她与三爷历经的离奇,是旁人一辈子也不会遇到的,只凭三爷从未想过放弃她,她便该等一等、看一看,总该相信,救她命的男人不会舍得她伤心才是。
舅妈往泥炉里添了炭,将那壶温水再坐上去,转身打开柜门掏出个手帕,又拿了干净的白瓷茶碗,倒进去一点不知什么晒干的叶子,把茶碗和手帕都放到炕上的矮桌上。春晓与夕秋就见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手帕,捻出点冰糖碎块,同放进茶碗里,而后把东西放好,只等水烧的滚开了,倒水冲茶。
夕秋微微蹙眉,忍了片刻,道:“舅太太,奴婢带了……”正想说自带了茶叶,被春晓拉住手,姑娘笑着道:“带了一些东西过来,舅妈你看看喜不喜欢。”吩咐夕秋:“把月盈姐姐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偿”
夕秋瞥了眼那茶,抿着嘴去了。
舅妈把滚开的水壶拎起,在茶碗里倒了热水,然后推到春晓手边,笑着道:“这是蒲公草,你以前在家常喝的,喝了嗓子清润,不苦的,才放的冰糖,舅妈特意给你留的,若是叫小秋见到冰糖,可了不得。撄”
春晓心想:这舅妈对原主似有感情,关系也不错,几年前的事了竟然还记得,想想原主也是没福气,若是活着,现在坐在这喝蒲公草的就不是自己了。
茶还滚烫,春晓只伸手握了握,感激道:“舅妈对我还是这么好。”
舅妈眼神一闪,低下头去,抽了腰上的汗巾子蘸着眼角,声音哽咽着说:“你和大秋在舅妈心里没差什么,除了不是一个肚皮爬出来的。当年若不是大秋病的厉害,说什么也不会送你给人当丫头去,我这些年啊,想起这事儿就不好受,常与你舅舅说,有了钱就把你赎出来,可咱们家一直没那个运道。”
春晓并不是原主,虽一时感慨原主有这么好的亲人,但对于自己来说,眼前这个是哭是笑的妇人都是陌生人,妾春晓又历来多思,这么一听,便留心到最后一句‘一直没那个运道’,便不动声色道:“只要一家子团团圆圆的,吃点苦也无碍的。”
舅妈顿了顿,拿下汗巾子,红着眼睛看春晓,“话是这么说,可日子到底艰难,你这些年在那样的高门大院里哪尝过?再加上大秋的病拖累人,唉,总归是不好过啊。”又顿了顿,道:“你还记得咱们原先住的房子,前头老刘家,他家老寡母养的好儿子,上六十年纪中了秀才,免了许多官税,这还不算造化,前儿听说他闺女许了大人物,还没怎么着呢,就得了许多稀罕物,姑爷家另外送来金啊银啊的不知多少,他家老寡母的一个外甥就借光做起家酒馆来,有那位大人物看顾,生意火的什么似的,那可真是日进斗金!”显见羡慕不已。
春晓未曾搭言,舅母等不急,道:“你舅舅早年读书也是极好的,若是有门营生支撑,倒可以把书本捡起来,舅母别的本事没有,张罗一家酒馆做营生也能够的,丫头,你看呢?”
---题外话---还有哦~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