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还不知道苡琳之前挨耳光的事,可这一回却是亲眼所见,当即沉了脸色,蹙眉道:“七妹有话好好说,怎么动手打人呢。”
“呦,我这是替六姐你调教丫头呢,哪有主子说话她插嘴的份。”锦娘闲闲的说着,见六娘要辩护,又道:“就算我方才一时心急把老太太嘱咐的话忘了,可也轮不到一个小丫头来训斥我吧,这事就是说到祖母跟前,也不会说是我错啊。”
六娘眉头蹙的更紧,抿着唇看向锦娘。
锦娘就讨厌她这种眼神,对谁都和和气气,到了她这里却总是一副烂泥不扶上墙的样子,给谁看呢?她就是再不如她,也不用她管,何况她哪里不如六娘了,六娘除了会念两句阿弥陀佛还会什么,她怎么不在尼姑庵里当一辈子姑子。
锦娘哼一声,“我与六姐有话说,六姐随我来。”说罢也不管六娘同不同意,甩着帕子先头去了。
六娘了解她,若不遂了她的愿,听她把话发泄出来,锦娘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来,叹着气,只得带上苡琳跟着去。
锦娘想到一个妙计,立竿见影的叫六娘死心,叫祖母答应把三表哥让给自己。
她眼底闪着算计的目光,将人领到了鸢露苑旁荒废许久的小园子,鸢露苑前阵子还住着一帮子来吊唁的亲戚,也都是京城和临县的,如今人都走了,只等百天出殡时派家里的男丁过来就是了,女眷大多不会再来。
现下空着院子,几只鸟听到锦娘等人的脚步声,受到惊吓,扑棱棱的飞走。
锦娘把人带到了凉亭里,然后叫丫头还有苡琳都原地别动,只与六娘到了池子边说话。
那池子边当时正是周氏与春晓争执,两人先后落水的地方。
锦娘之前来过,发现这里的水面看着结了一层冰,其实很薄,只拿脚使劲儿的踩,人就要栽冰水里,到时就算六娘被救上来也要大病一场,且六娘有个毛病,受不得冷,一点寒气她就要咳嗽一冬天,这要是人掉进去涮一回,不死也残了。
龚家三房主母怎么也不会要个病秧子吧?祖母也要顾虑这一点,成亲的人选必定要换,到时自己认错磕头,再软言软语的求一求祖母,不信轮不到她。
锦娘计谋已成,一心要施毒计,当六娘正站在池边的时候,锦娘直截了当道:“六姐,你去与祖母说,你不同意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