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还是有些不踏实,你的人把老曲盯紧了,最后关头,别叫他弄出什么幺蛾子来。”龚炎则嘱咐道。
福泉应了。
龚炎则心里有事,马骑的不太快,路过天香楼时,闻着里头飘来的饭菜香,才觉肚肠辘辘了,下马朝天香楼去撄。
福泉忙跟上,道:“爷要在这用饭?”
“不是。”龚炎则径直进去,有伙计瞧见,撒欢的过来侍候,“三爷来了,里头雅间请,吃点什么,咱儿这烤**鸽新出炉的,给您上一只。偿”
龚炎则点头,“两只**鸽,带走。”
“您不在这吃?”小伙计有些遗憾,要知道,往日龚三爷过来,呼朋唤友,吃一桌子酒菜就要二十两银子往上,且不算给他们的打赏。爷们高兴,一晚上能弄到四五两银子的赏钱,谁不盼啊。
龚炎则淡淡道:“两只**鸽是给我们家老太太带回去孝敬的。”
小伙计呼啦想起来,人家太师府在丧期里呢,百日内禁食酒肉、观歌舞,再等三爷来酒楼要等到初夏去,忙收了算计赏钱的心思,恭恭敬敬给三爷取**鸽去了。
从天香楼出来,福泉就道:“还是您有孝心,旁人都是假的,二老爷回来还嚎了两嗓子,掉了两滴泪,大老爷却是装哭都嫌多余,只上柱香了事。”
龚炎则抿抿唇,嗯了声。
回到太师府,龚炎则把**鸽往袖子里藏了,迈步往书房去。福泉把马给下人,转头就见三爷藏**鸽的动作,遂把眼睛睁大,有点弄不明白三爷要干啥。
紧跟着上前,就见三爷脚步好不迟疑的进了外书房,帘子扑棱落下,挡住了三爷身影。
福泉心说:“难不成是自己吃?这是吃素吃的久了,忍不住了?”正想着,就见登云端着托盘出来,见福泉在院子里,忙道:“三爷交代你把这个给老太太供上去。”
福泉接过来一看,正是**鸽,可……少一只。
这会儿龚炎则在屋里正拉着春晓吃**鸽,他并不吃,用碟子把**鸽盛了,净了手,一片片把**鸽的肉撕下来,摆在食碟里,又把带来的蘸料倒在另一个食碟里,然后把手擦了,将筷子塞到春晓手里,轻声道:“吃吧,这是天香楼的一道名菜,卤子做的好,味儿入的也足,鸽肉鲜嫩,你尝尝。”
“老太太……”春晓有些懵,老太太丧期不能吃荤又不是不知道。
“老太太那有吃的呢,才叫登云送过去,你不是瞧见了嘛,安心吃罢。”龚炎则夹了一块蘸了料往春晓嘴边送,春晓往后躲,他脸一唬,“你若不吃,爷可要吃了。”
春晓哭笑不得,她又不是小孩子,还要用这样的招数哄吃东西。
“爷若吃了可就是不孝了,那就得去老太太跟前请罪,回头满大街都知道了,爷怕是要被人说一辈子,这全怪你。”龚炎则瞪着眼睛道。
“您可真……行。”春晓目瞪口呆,还有这样耍无赖的,随后春晓嘴里被塞进去一块多汁的卤肉,既然都进嘴了,便认命的吃了,不过心里还有些不落忍,忍不住问:“三爷怎么想着给我吃这个?”
龚炎则漫不经心的又蘸了一块送过来,道:“爷昨儿夜里来看你,见你吧嗒嘴儿,口水都要流出来,爷近了听,你含糊的说什么肉,可怜见的,爷这一宿没睡踏实,就想着给你弄肉吃了。”
春晓一口肉噎在嗓子眼,咳咳的咳嗽,龚炎则忙递给她茶碗,在她后背拍了拍,“你慢着点吃,整只**鸽都是你的,没人抢。”
“三爷!……”春晓顺过这口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咬牙道:“你胡说!”她怎么不记得做梦吃好吃的,没影儿的事!
龚炎则乐了,道:“你快吃,爷是不是胡说你也吃了,吃一口也是吃,吃一只也是吃。”
春晓就往一旁躲,龚炎则的筷子就落了空,就见他长臂一伸,把春晓的后脑勺按住,诱惑道:“你吃一块,爷吃一块,如何?”
“您别闹了,叫人见了不好。”若是被谁说出去,龚炎则可真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不孝在哪里也说不出理去。
“登云守着呢。”龚炎则将肉贴上春晓的嘴角,非要看她吃下去,春晓也恼了,心想:老太太又不是我什么,这孝不守也罢,便一张口把肉吃了,哪想还没下肚,龚炎则的唇猝不及防的贴了上来,蜻蜓点水的沾了一下又离开了。
春晓怔住。
龚炎则伸手在他嫣红的脸颊摸了摸,笑道:“有福同享,有难爷一个人当。”随后春晓被他搂住,微叹着道:“爷方才路过天香楼,闻到卤鸽的味儿,想起有一年爷在这吃酒,与个不相干的醉鬼打了起来,当时一起吃喝的不是什么正经兄弟,一伙人撺掇起哄,爷差点把人打死,那时爷也就十二三的年纪,见天的到处钻营赚钱的路子,这一仗下来没成商人成了痞子,名声臭的不行,没有正经商人与爷做生意,老太太见我垂头丧气的不愿出门,就叫人买了**鸽回来,就这个。”
他指了指春晓碟子里的,“老太太与我说,她这辈子没别的盼头,只盼着将来我娶了媳妇,能想着买**鸽要买两只,一只给媳妇解馋,一只给她当孝敬,那她就满足了。”
春晓原本要把他的手臂拨弄开,听到这顿住。
“后来爷想通了,就为着我媳妇那口吃的,老太太那点子盼头,爷也得往外闯,后来还真叫爷闯出点名头,可惜老太太先走了。”龚炎则轻轻一叹,转过来把春晓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