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应当的,本官职责所在。”朱县令绷着身子送龚炎则出去,目送龚炎则骑马走了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回头进去,忙吩咐心腹下属把人连夜送到西山庄子上去,算是移开一块压在心上的大石头。
龚炎则没回府,直接去了德西茶楼,在后院厢房里与福泉低声询问。
“福海如今失踪,这里头发生的事,还要派人去查才知道。”福泉脸色发白,眼睛里发红,回禀时语气也是僵硬冰冷的。
龚炎则也抿着唇,福海生死不明,两人都是心头沉重,可事情还是要办,他揉着发胀的额头道:“福海机灵,能让他吃亏,一来可能是助假母的人在当地是极有势力;二来是福海轻视了假母,叫假母钻了空子逃脱。不管哪种,这回派去的人一定要机灵警觉,不能再出任何纰漏,你去挑人,回报爷知道。”
福泉应下,虽然心里放不下福海的事,可还是尽责提醒三爷,“墓地竣工就在这两日,大老爷已经挑了良道吉日迁坟,这之后,咱们是不是也要往西边去了。”
宝藏的事亦不能再拖了,若是叫皇帝有所察觉,问罪下来,三爷也担不起。
龚炎则点头,因问:“帽儿山那边有什么动静?”
“茜姑娘该是与山匪结盟了,连着往礼亲王处送了两回信,礼亲王至今不曾回复。”
“盯住,只要礼亲王回复,不必管他回复的什么,只管除掉帽儿山就是。”龚炎则眸子阴沉,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福泉知道三爷也是被逼的快压不住了,以前千难万难都在路上,应对的也都是陌路人,而如今则是府中接连出事,都是三爷亲近之人,还能各方兼顾,清醒对待,确实不易。想到范老太太的要求,福泉斟酌着道:“范老太太那里爷如何打算?”
“你说说看。”龚炎则向后靠上椅背。
福泉本不想说,可既然三爷问了,他一咬牙道:“不若委屈姑娘三五年,范六姑娘若一直不醒也捱不过多少日子去。到时把姑娘抬正还不是一样的,且三爷对姑娘的心意姑娘岂能不懂?”
龚炎则听完面无表情,半晌,摆手道:“你去吧,爷静静,今儿不回府了。”
福泉一听这话就知道三爷还是拿不定主意,怕委屈了春晓,无奈的退了出去,紧着去安排派人去断海庵的事。
龚炎则一个人坐了大半个时辰,而后起身朝外去,到门外上马疾驰回府,把什么都不知道的春晓一个人丢在家,他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