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炎则道:“即便不要这身官职也是要与范氏成亲的,就是通知二位一声,没别的意思。”
“什么?”大老爷、二老爷齐齐看过来。
……
同样震惊的还有范老太太,范老太太已经动身回了老家,看了龚炎则发来的信便是半晌没说话,隔了两天才给龚炎则回信。
龚炎则方一和范老太太协商好,便暗暗着手置办礼堂,在这之前,他把春晓送去西山庄子。
春晓只当又让自己来试探假母,全然信任,一心一意与假母周丨旋起来,假母听说老祖死了没反应,但听说左右护法死了则稍显紧张,可也就是一瞬,随后又与春晓东拉西扯。
龚炎则与范六娘成亲却不大办,毕竟是老太太丧期里,简单的挂红贴纸布置新房就够了,宾客也不请,大老爷、二老爷因‘立场明确’都不出席,唯独搬出府去的三老爷得了信儿派人来说那日一定到。
三老爷与王氏道:“不管如何,该回去看看。”看看府里什么光景了,不为训斥龚三儿去,更不为恭贺,而是惦记自己养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惦记自己的鸣鹤轩,想回去再看一眼,当时走的匆忙,竟不知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眼看三老爷悲春悯月的情绪又来了,王氏忍了忍没作声,且小七也没阻止,就由着他去吧。
这一日春晓在园子里闲逛,正想着与假母面对面也是腻歪,不如寻一处阴凉清静一时,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处梅林,但想当日在梅林与龚炎则席地缠绵便觉脸热,而后便是一声叹息,不知以后可还会有当日那样纯粹的只争朝夕的感情了。
“真是巧,原以为夏日的梅林没人来看,不想我与你倒是兴趣相投。”
春晓一听这软绵又带着寡淡的声音就知道是假母,眼底厌恶翻卷,却是扭头看过去时面色平静,淡淡道:“这院子如今被翻腾的没个去处。”
原计划开春来规整院子,修砌温泉池,却因种种原因推迟了,本就不大的庄子,水榭那里又挖的乱七八糟他,便只能往梅林来,可不是与假母有什么相同的兴趣。
假母也不介意,十几年来不大表达笑意的脸,每每勾动嘴角都觉怪异,她却不自知,以为在笑的道:“也难怪你大热天出来散心,想必此时该是心如骄阳,灼灼不安吧。”
春晓瞅她一眼,不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反讽道:“灼灼如你,不敢苟同。”说罢不予理睬,迈步要走,就听假母道:“三爷娶亲,你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