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白耐着性子,语气越发轻缓,问春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说了,我们两个一起想,我虽算不上绝顶聪明,可也比你了解老祖,你说出来,相信能找到法子让老祖改变主意。”
“你不想成亲?我也不想。”春晓以为庞白也觉得成亲太突兀,理解的点点头,“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知道的都在老祖那里,老祖要我们成亲才肯告诉我。”忽地她灵机一动,抓住庞白的袖子道:“我们假成亲吧,过后再各归各位,我绝不会纠缠你,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去找我师傅,云游四海去。”
庞白僵住,定定的看着春晓,半晌才道:“你不想成亲?”
春晓点头,忽地想明白什么,“你……”再看庞白的脸色,她觉得自己从没这样傻过,窘迫的低下头,尴尬道:“天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说罢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背对这庞白道:“我配不上你。”
“是配不上我,还是心有所属?”
春晓喉间发涩,抿了抿唇,“抱歉。”
庞白眼看着春晓进了屋,片刻,深深吸口气,招手让丫头婆子仔细侍候,吩咐完才转身离开。
春晓简单洗漱后,就见丫头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雪融生肌膏,恭敬道:“这是九爷吩咐的,说您用惯了这个。”
春晓没动,只道:“我不习惯丫头值夜,你去歇着吧。”
丫头已经知道眼前的女子很快就要嫁给九爷做正室,不敢怠慢,放下药膏,福身施礼后慢慢退下。
春晓并没有那雪融生肌膏,随便擦了点旁的香膏,站起身打算歇了,这一天虽什么都没做,可脑子也沉,心也觉疲累,且还糊涂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就听‘格楞楞’的响声,她马上朝西窗望过去,同时手臂举了起来,连弩可一时一刻不曾卸掉。
西窗很快被人推开,‘唰’的露出一把抖搂开的折扇,扇子红骨洒金,有些眼熟。
春晓心思一动,随即神经绷直,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子。
扇子的主人一人手按着窗框,轻快的跳了进来,一身比夜色还清冷幽暗的黑衣,颀长挺拔的身姿,皎月银盘的俊颜,一把折扇在胸前摇了摇,对着春晓道:“听说你要成亲了,爷怕你吃亏,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