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点,小交河防线战斗正在进行得如火如荼,武井的一个大队被华军疯狂得反击战术死死压在第一、第二两道防线之间,大队的伤亡已经超过3成,偏偏华军悍不畏死一般发动一波一波的攻势,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啊?
“大队长,第一大队出现了严重的伤亡,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请求高树联队长阁下提供战场指导了。”五中队矢野说道。
战场指导算是日军的术语,实际上就是求援之意;武井很清楚,这样的建议如果执行,自己必将成为117联队的笑话!但眼下的形势,如果出于面子,不予采纳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战士死伤在华军不顾伤亡的进攻之下。他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点点头:“可以。”
矢野痛快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他刚刚离开,前面的华军似乎有所感,枪声比之前的几次更加猛烈起来!武井又急又恨,大声质问:“工兵还没有完成战壕回填的工作吗?”
“对不起,正在做最后的努力。至多再有5分钟,就可以命令战车中队重新加入了。”
“再快一点。”
“已经在做了!”工兵联队的一个中队长嘴上没好气的答应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他是工兵联队所属,职衔虽然不及武井,终究不是武井直接下属,而且对方用这种很不客气的语调说话,自然令人心中不满。
武井也听得出来,眼下不及和这个家伙争辩,毕竟,还有更让他着急的事情在等着他处理呢。
这边几句话的功夫,戴小点亲自带领的1团已经深入到了日军防守最顽强的禁区前沿,华军是一个旅的参战部队,单纯论人数,是日军的三倍以上,乍听起来是个很悬殊的数字,但在双方交锋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华军某支部队,能够吃掉鬼子的一个大队呢!戴小点虽然自视甚高,也从来不敢有这样的奢求。
从7点多鬼子正式发起进攻开始,新二旅的伤亡已经超过两成,日军却也没有占到很大的便宜,按照戴小点目测,有近一个中队的鬼子永远倒在了小交河战线前,这还不包括受伤的。取得这样的战绩,按照金振中的意思,已经很足以自傲了,应该适当的放缓节奏,毕竟,真把鬼子逼急了,造成己方的损失,就得不偿失了。
戴小点几乎要啐他一口:“你糊涂了?这种情况下放缓节奏,等鬼子缓过劲来,必定会把咱们赶得无路可走!到时候,你还打算去求鬼子放缓节奏吗?”
金振中给他骂得期期艾艾的,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惹不起戴小点,对自己的部下却没有什么顾忌的,“看他妈的什么?旅长的话你们没听见,接着给我冲!”
战士们抄起武器,跟在戴小点身后,再度发起冲锋;这里已经接近第二道防线,日军兵力层层压缩,像一根快被压到底的强力弹簧,抵抗得非常顽强,领队的是二中队长长岗,除了二中队本部之外,还有三浦的三中队的一部——三浦受伤了,脖子和小腹各挨了一枪,已经被救护兵紧急抬下去了。
长岗、三浦和菅昌的三个中队是受创最重的,特别是菅昌中队,战场上阵亡、受伤的日军士兵,有超过6成都是属于该中队的,菅昌疼得肝肠寸断,一心想为死难战友复仇,但武井深知,这种情绪下,菅昌不但报不了仇,反而会被私人恩怨冲昏头脑,很可能做出危害更多战士的决定,因此即刻下令,强行命令菅昌中队退回第一道防线,把防守华军的任务交给了长岗。
菅昌急的甚至掉了眼泪,他不敢违背军令,便去恳求长岗:“长岗君,此次作战,不但关系武井大队,更关系到本部中队的荣誉。求求您,一定要坚持住啊,只要坚持到战车部队再度开赴战场,我们就能痛歼支那人,为死难的勇士复仇!”
菅昌的话说得颠三倒四的,长岗想笑又不敢,只得点点头:“放心吧,前辈,我知道怎么做的。我保证,前辈一定有机会为战死的英灵复仇的机会的!”
“那就拜托了!”
菅昌领兵自去,这边把部队布置完毕,另外一边的华军就再度展开攻击作战;“任何人也绝不允许把身后的战友置于危险的境地,开枪、开枪!”
华军是以两个班为一个进攻单元,充分发挥灵活机动的特点,在这种战场狭窄、环境逼仄的坑道作战,具有相当的优势,另外,戴小点为每一个小组都配备了两挺轻机枪,二十余发手榴弹,加上十余支步枪,日军单兵素质虽然远超对方,这种小范围内的火力密度却不及敌人,双方一碰头,就给打得抱头鼠窜。
“这该死的……旅长、手榴弹!”戴小点大声咒骂着,猛的向下一趴,两枚手榴弹从头顶飞过去,在坑道尽头炸出几团烈焰浓烟,鬼子一阵惊慌的乱吼乱叫;戴小点飞快爬起来,把轻机枪随手一扔,向前跑动的过程中抽出驳壳枪,还不忘记下达命令:“尽快解决这里的敌人,临近的小组向我靠拢!”
“我是中山智,我马上就到!”
“我是邓国华,我也马上就到!”左右两侧同时响起战友的回答,紧接着就是熟悉且密集的轻机枪的怒吼!
戴小点已经冲到一条坑道的尽头,尚未散尽的硝烟中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正想爬起来,戴小点飞起一脚,把一个家伙踢得仰面摔倒,手中的驳壳枪发出连珠炮般的脆响,剩下的几个也逐一被击毙。
连鹏一只手提着戴小点扔下的轻机枪,另外一只手拿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