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被拒绝,张泉已动了杀心,褚遂良不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好歹也是一代天可汗倚重的托孤之臣,不打听不知道,现在褚遂良凭着一身才华,有别于常人的书法,已经在上党渐露名声。
张泉前脚刚走,后面褚遂良就被杀,张泉滥杀名士的帽子肯定走不脱,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如若褚遂良不进入仕途,醉心于书法,这个张泉到可接受,不管他日后书法水平有多高也逃不脱,师从于张泉的影子,与张泉反而有利。
可是在与褚遂良的交谈中,张泉并没有感受到醉心书法的意愿,那么剩下的就是张泉最不想看到的,投奔他人!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原因,让你宁愿冒着极大的风险另投他人,也不接受自己诚挚的邀请!
“传令,所有人等撤退,花木兰、周仓、龙且等随吾乔装暂居铜鞮,紧盯褚遂良,不放过蛛丝马迹!”张泉狠狠道,第一次亲自招募在野人士,竟然就碰了钉子,日后还能招募其他在野人士么?
命令下去,龙且迅速组织人员行动,铜鞮城外白晃晃的蒙古包片刻消失在众人眼中,羽林军与城外密林集结,张泉带着几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安心等待消息。
第二日,褚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后花园,凉亭内,褚遂良看着张泉留下的两个字,似有所思,这时下人匆匆来到褚遂良近前,低声道:“主公,城外张泉人马撤走了,不过府外多了好些陌生人。”
果然被他言中了,只可惜你不是我的菜!
闻言,褚遂良不为所动,笔走龙蛇,“惠畅”二字渐渐跃与纸上,“告诉府上人,只管干活便是,不去管它!”
“是!”
下人躬身离去。
铜鞮城中央最豪华的一处酒楼,二楼一包厢内,围坐着四人,桌上摆着几碟紧致小菜和一壶铜鞮特产美酒,包厢内窗户大开,依依攘攘的街道,远处绿油油的田野尽收眼底。
“今日如何?”张泉押了一口浊酒,看着龙且。
“一切正常!”
“褚遂良在干什么?”张泉又问道。
“除了练习书法,别无他事。”
朱武的指挥使半年来发展极快,虽一直致力于漠北匈奴的探听,并州内部以及周边州郡丝毫没有落下,当日龙且就找到了指挥使铜鞮的负责人,很快就在褚府发展了一个线人,褚遂良的一切行动,事无巨细,一应传到龙且手中。
“这家伙倒也沉得住气!”看了眼远处笼罩在一片绿色海洋中的褚府,张泉嘴角微翘,“继续监视,每天都要增加人手,看看他还能忍多久!”
“主公,这是要打草惊蛇啊!”花木兰浅笑嫣然。
“褚遂良智谋不俗,肯定也明白三番两次拒绝,已经惹怒我了,杀又杀不得,我们就逼着他出手!”张泉点头,伸手拿着筷子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几个凉菜,无奈又放了下去。吃惯了现代各种美食,对于东汉这种色香味全无的饭食,一年多时间了还是难以完全接受。
褚府,凉亭,褚遂良依旧专心研习张泉书法。
“主公,今日府外陌生人又比昨日多了许多,下人人心惶惶,无心干活!”下人匆匆前来,不等褚遂良询问,一脸焦急道。
“其他的不用去管,只要负责好我的起居便可!”
“是!”
一连几日,褚府外每天都有人增加,几乎达到了十步一竿的密度,褚府内人心惶惶,除了勉强维持褚遂良的起居事务,其余一切基本上处于瘫痪状态,府外铜鞮人也一个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明白褚遂良到底得罪了何人。
又过了五日,忽然之前监视褚府的人员一个个衣袖中露出明晃晃的利刃,冰冷的气息瞬间笼罩褚府,之前府外指指点点的路人轰然不见了踪迹,深怕惹上麻烦,褚府之内更是哭声连天。
日渐中午,褚遂良感觉腹中饥饿,遂招呼下人。
过了很久,下人才慢腾腾的出现在褚遂良面前,一看下人空荡荡的双手,褚遂良立马怒了,“饭食呢?”
下人期期艾艾,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褚遂良更怒了,一把丢了手中毛笔,怒吼道:“你倒是说话啊!”
“下人们都不敢出去,府里一应食物都吃完了!”下人低着头,鼓起勇气道。
“一群废物!”褚遂良一甩衣袖,“咕噜噜”腹中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褚遂良尴尬的转过身去,不耐烦的挥手,“只要能吃,随便弄上一点上来!”
“能吃的一点也没有了!”下人低声道。
“滚!快滚!”
褚遂良怒不可竭,几乎是嘶吼着,瞪着血红的眼珠,吓得下人连滚带爬跑出凉亭。
不说褚遂良如何,褚府下人个个惊恐不安,炎热的夏天瑟瑟发抖紧靠在一起,两眼翻白,仿佛魂儿都丢了一般,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啊。
又过了一日,忽然有人惊喜的发现府外竟然没有一人,有胆大着悄悄溜了出去,众人观察了一段时间,陆陆续续又有人跑了出去,问讯受惊的下人仿佛开闸的鱼儿,纷纷逃离这个鬼地方,偌大的褚府内几乎无人。
唯有此前跟随过褚父的老仆人陪伴着失魂落魄的褚遂良。
“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吾乃上党名士,我就不信张泉敢杀我!”褚遂良掷地有声,怒发须张,咬牙切齿,“今日我们就堂堂正正从大门出去!谅他张泉能奈我何?”
“主公,褚遂良出来了!”龙且躬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