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袁明这等狡猾又厚颜无耻之徒,华申算是见怪不怪了,微微拱手和礼楚客套了两句便转身走开了。
“礼公子,不是我袁明多嘴,像华大人这样的人公子还是少为接触为妙,此人坏心思太多。”袁明收起笑容,目光变得深邃。
礼楚“哦”了一声,故作虚心问道:“那么照袁大人所看,朝中哪些官员值得我结交?”
“礼公子若是有心结交,那袁某人倒是可以推荐一位。”袁明见礼楚侧耳倾听,便悄悄凑了过去,小声道,“就是丞相周永南。”
礼楚受教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不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站在周永南的阵营里不推荐周永南难不成还推荐四王爷?
“改日,改日我一定亲自引荐公子给丞相。”袁明见周围的人多了起来,便匆匆了结这个话题。
“皇上驾到!”
高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所有人都偏转过了身子朝李璟尧来的方向齐齐行礼。
李璟尧脸色不大好看,多有勉强支持之意,再看太后目光大有深意,皇后则是略有窘迫,显示是逼迫了李璟尧参与这一场宫宴。
抚琴声在这个时候想起,悠扬婉转,李璟尧看着台上一个个舞姿曼妙的女子却提不起半分兴趣,扫了一眼众人,最终把目光停在了礼楚身上。
李璟尧忽然抬起手,台上的歌舞嘎然而止,大总管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惊慌道:“皇上有何吩咐?”
也许是李璟尧今日脸色不大好,才给众人造成了他为歌舞生气的表现,偏头对盛折道:“你去请礼楚过来,坐我旁边。”
皇后目光一震,略有些尴尬,台上的歌舞又继续开始了,礼楚坐在李璟尧身旁总觉得怪异至极,迎上十七郡主的目光更是深感哭笑不得。
“怎么了?莞仪来找过你?”李璟尧显然也注意到了那道强有力的目光,忍不住出言嘲笑打趣。
礼楚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道:“莞仪可真是恨死我了,不瞒皇上,我做人难啊,要是对莞仪好一些,凤久又要不高兴了。”
李璟尧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见众人的目光都被自己的笑声吸引了,忙举起酒杯转移视线道:“今日是皇后的生辰,朕就在这代替百姓敬皇后一杯,感谢她这么多年为朕打理后宫。”
皇后吃惊地看着李璟尧,惊慌失措地端过酒杯起身道:“臣妾……臣妾谢过皇上。”
太后虽也有些吃惊,但看着面前这一幕十分开心,看向十七郡主道:“莞仪,你也去向皇后敬酒吧。”
十七郡主起初没有听到,被凤久轻轻一推才回过神来,举杯到皇后面前道:“莞仪这杯酒祝皇后娘娘富贵千年!”
在场的所有人也跟着起身举杯敬酒道:“臣等祝皇后娘娘富贵千年!”
一番礼节之后,众人正打算好好观赏舞姿,李璟尧却忽然起身扶额道:“朕不胜酒力,有些乏了,你们继续……”
“皇上……”盛折忙去扶李璟尧,忽然凑到李璟尧耳边频频点头,才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礼楚,使了一个又一个的眼色。
礼楚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往李璟尧消失的方向追去,追到一处御花园角落,李璟尧才停下了脚步,挥手示意盛折离开。
“朝宗,你觉得今日这场面够喜庆吗?”
“宫宴自然喜庆。”礼楚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李璟尧叹了口气,目光忧愁道,“可朕心里不痛快!”
“朕每日为朝事所烦,有时连膳食吃着都觉得五味,可朕看到这些人,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不怕死的欢乐,实在是觉得悲凉!”李璟尧说到激动之处,手狠狠拍在树干上,痛骂道,“你看看这朝堂,像什么样子?这些人只顾着完成朕的交托,却从来不肯伸手帮帮其他司门的人,只顾着眼前的欢乐,却不想想数年之后,这江山会变成怎样一副光景!”
“皇上息怒……”礼楚明白李璟尧激动忧愁的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
李璟尧长吁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礼楚道:“朝宗,你愿意入朝为官帮朕吗?”
“礼楚自然愿意。”礼楚见李璟尧目光掠过一丝惊喜,又追了一句道,“只不过,礼楚想做武不想入文。”
“你要当武将?”李璟尧有些不明白地打量了他一眼,迟疑道,“可是你的身子……”
“我的病已经好了,现在也可以开始习武了,我渐渐找回了当初的那一点热血,如果皇上同意的话,臣想做回当初的大司马将军。”礼楚见李璟尧沉默了许久,没有回应,便轻声道,“若是皇上担心礼楚无法服众,那……”
“不!你愿意回来,朕很开心,朕不是担心你无法胜任大司马之位,朕知道即便你无半分武力,也能凭借一腔的才智带领众将士,朕只是在想,该如何安置卫忠。”
自然,既然礼楚做回大司马将军,那么吴卫忠必然让位,但若是如此,岂不是伤了吴卫忠的心?
这些年,吴卫忠对朝廷的忠心耿耿都被李璟尧看在眼里,礼楚想了一想提议道:“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如今天下形势危急,南汉蠢蠢欲动已久,此次十七郡主去之倘若事不可为,那岂不是……”
李璟尧目光一闪,侧头问道:“你是说……让卫忠带兵驻守边境?”
“不错,吴将军有带兵出征的经验,为人又忠厚可靠,由他驻守边境最是妥当不过,况且这边境的兵力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