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死亡末日,可算要结束无休无止的加班了卧槽。明天我彻底大改吧,对不住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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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久居在京都里,有些无数荣华富贵的禁卫们当然怕死。因为没有任何人真的可能甘愿放弃锦绣前程,不顾自己安危去与那些将军府旧部有所争胜,于是他们觉得有些惧怕,于是寒如冰霜的面容上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于是先前还是义无反顾的刀势……在瞬间隐隐有些颤动。
暮色渐已深沉入夜,那些禁卫们的神情极为凝重,在眉眼里面,满满都是震惊愤怒怨毒以及恐惧的情绪。
因为在生死之间的纵横捭阖,他们本以为自己已经占据了最好的出手时机,在里面没有任何疏忽影响,然而让他们没有想明白,或者说原本就没有想到的是,那道在人群里不知何起的身影,竟是如此生猛的人物!
大概是被那人寒若秋水的剑影而有所震慑,看似坚不可摧的天罗地网,忽然间在中间撕开一道极大的裂缝,暮色自天空倾洒而下,只见那人潇洒掀起衣袍前襟,竟是浑然不觉身周弩雨,不顾那些正在厉喝纷纷涌涌而来的禁卫精锐,就这般在道道喷洒而出的鲜血里,缓缓且坚定地前行。
那道看上去有些娇小的身影在青石地面上走着,并不灵动而显得格外沉重,每每靴底踏在血泊里便要溅起朵朵娇花,而当这些娇花盛开至最为浓烈时,那人的剑影便会夺走一名禁卫精锐的性命。
嗒嗒嗒嗒,无数兵器弩箭撞到那座鬼园的石壁上,然后落在血泊里,落在地面上。
还活着的右督卫精锐们,看着那些将军府旧部的脸上尽是置死地而后生的神情,看着持剑站在暮色里沉默的那道身影,看着这些人渐渐远去离开的背影与方向,心里面满是绝望的情绪。
便在这时,在被暮色血雨洗至幽静无人的望烟巷口,车厢里悠悠传出一道轻不可闻的叹息,那匹百无聊赖的高贵骏马缓缓动了起来,驶向那座鬼园,蹄声车轮声被刀光剑影掩盖的无痕无迹。
清鸣骤起骤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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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瑟的风缓缓吹过朱盖上面的流苏,深沉暮色落在云阳府马车上,落在魁梧车夫的身上,车帷偶尔被凉风吹起,只能看见月白衣袍的边角,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是何模样。
“不是老夫说你。”
鲁老花白浓眉里有愁苦凭生,搁在膝上的右手微微颤动,无意识地在轻捻,不知几番细细思量,然后看着身畔的素淡青年问道:“小子,咱们都在这里看了很长时间的戏了,就真的不去理会那些将军府旧部,是死是活?坊主那封书信里的内容的突破口,便落在这些人身上了啊,若是不管不顾,可没有谁知道真相在何年月水落石出了啊?”
李兰坐在车厢里,看着巷里不时有鲜血淋漓尽洒,听有剑影刀芒清鸣铮铮,神情很是从容端正,眼睛也很是明亮,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如何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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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里杀机四伏,巷外却是一片祥和。
车厢里那道孤傲的声音缓缓响起,觉得有些惘然地问道:“既然那些将军府旧部明明知道,再过些时日便是他们主上的祭日,更知道京都这等是非之地,不是他们这些苟活于世的人可以轻易踏足的,那何必来此涉险呢?大可以立衣冠冢,或者遥祭便可啊。”
“黎家小子,你这孩子能懂些什么?”
那位见过京都里无数风风雨雨的老人,声音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说道:“那座鬼园这些年究竟是何等模样,你久居京都自然清楚。昔年间巫蛊之祸爆发,将军府因故牵扯进来时,那些旧部远在北境边疆得以幸免于难,但也落得流亡他乡的下场,直到如今还是负罪之身。可圣上曾有金口玉言,若是能有人告发将军府以下犯上罪名,荣华富贵还是享之不尽的……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可曾看过有人归京坐实这件事情吗?”
车厢里的人自然是刑部侍郎黎照。听到这句话,他坐在窗畔沉思了良久,方缓缓说道:“我在京都里任职多年,确是未曾有所听闻这些事情。不知您有何指教?”
车厢里的老人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悠悠说道:“这些将军府旧部明明知道事不可为而为之,可还是行飞蛾扑火之举,实属不智,但却是可以称为情义二字。最重要的是,当年将军府那些遗孀早已贬为庶民的时候,朝堂上有些人还是夜不能寐,以至于最后让她们客死他乡,再无卷土重来而报复自己的可能,今日那些人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在此完全清剿将军府旧部,未尝没有在这方面的道理。”
黎照坐在窗畔,看着那些面若寒霜的诸多禁卫,注意到他们寻常眉眼间的那道凛凛杀伐的气息,微微蹙眉,心里忽然涌出不安的情绪,沉默了片刻后,眯眼道:“若是这些事情搁在我身上,恐怕我也会日夜寝食难安……怪不得那些人会不顾大局,如此迫不及待便要除去所有的威胁。只是有些想不到,那两位在朝堂上的争端,竟然能到了这等地步。。”
风自巷外徐徐而来,有青藤枯叶落在朱盖之上。
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道笑声,似乎想到这名刑部侍郎,能够看明白这件事情里那些显贵表现的如此急不可耐的真正原因,便显得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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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间的较量依然在继续。
刀光剑影在暮色里无声无息,落下的血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