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指挥使大人亲来,生擒了又如何?”李兰淡淡道,“是杀了他,还是一直囚着不放呢?”
恭王似没有想到过后续处置的问题,有些踌躇。
“他是西魏禁卫副都统,魏帝心腹之臣,无论是杀是辱,魏帝和剑宗都不会善罢甘休。届时为了一个踏雪荀梅,若是导致两国纷争,边疆难安,你我该如何自处?”李兰叹了一口气道,“百姓何其无辜啊……”
“可是……”恭王秀眉略略蹙起,“难道就这般放过了他们?”
李兰遥望着海棠宫的方向,眸色中隐隐涌起风雷之气,薄唇轻抿,冷冷道:“当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他们,只是非常之期行非常之事,他日若腾出空来,有得是机会与那位四皇子较量。”
“不错。”恭王也笑道:“”本王平素最喜找宇文拓的茬,到时可别忘了让本王给你打前锋哦。”
李兰跟着一笑,凌厉之气瞬间消失,又恢复了月白风清的样子,转头问道:“殿下你不是回王府了吗?怎么又想起回来看看?”
“宇文拓素来眦睚必报,路上本王察觉不妥,故而赶紧追了过来,幸好先生没事,不然云阳肯定又要请我吃鞭子了呢。”
“眦睚必报?”李兰两道长长的秀眉一皱。
“是啊,想当初有家膏粱子弟跟他争君再来的艺妓而已,最后宇文拓竟然把他全家都给坑进右督卫天牢里了……”
李兰缓缓迈步向前走了一段,把两只手的指尖放在一起,一面搓弄着一面沉思。片刻后,他回过头来,语调坚定地道:“殿下,明日一早,你便马上进宫,向皇帝陛下禀告今天与宇文拓争忿一事。”
“为何如此啊?不是暂时放过他吗?”
“就是因为已经放过他了,殿下才要进宫,既是禀告,也算是请罪。”李兰黑幽幽的双眸深不见底,“因为你若不说,很快就会有人向皇帝陛下奏报你无故辱及西魏国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