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丰?那不就是契约了深渊魔蛟的那个外门弟子吗?那天在坊市见他时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现在收拾干净了竟然没认出来。
“你怎么不放深渊魔蛟出来,这些魔物正好给他当零嘴了。”莫燃说道。
凌丰回头看了莫燃一眼,那天晚上莫燃虽带着面纱,可是她气质独特,银发也是很是罕见,他不可能错认,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掌门的弟子。
那天看到莫燃驯服深渊魔蛟的时候,凌丰只觉得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甘和久违的热血沸腾!半年多来他受尽了嘲讽,也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从云端掉到泥土的感觉,全世界都在说你是垃圾,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他就是垃圾了。
当他趴在莫燃脚下的时候,她纤尘不染,紫色的内门服饰,干净的白玉,竟让他有恍如隔世之感,他曾经的衣服,曾经的白玉,仿佛不曾拥有过。
别人说他垃圾,他可以毫无压力的嬉笑着说他就是,可是当莫燃说他行尸走肉的时候,他表面上笑的没心没肺,可心里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半年不曾见过内门弟子,连仰望九层峰都不敢,那天,她的出现就如一把利刃,豁的划开了他醉生梦死的假象,让他想起来,他也曾是九层峰的内门弟子,也曾壮志凌云,气吞霄汉!
当看到莫燃凌空驯服深渊魔蛟的时候,一股难以自抑的羞愤汹涌而出,随之一个疯狂而让他兴奋的想法也冒了出来,他想,重新站在九层峰上!
就算是不自量力,他也要试一试!就算死了,也好过现在生不如死!
今天寒水城出现魔物,实在是意外,遇到莫燃更是意外,站在她面前,他仍然觉得羞愤,一如那天晚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自然,可那透亮的眼睛似乎洞穿了他所有的懦弱,所以他急于掩饰、也急于证明,他不是这样的,他不懦弱,更不弱!
“哼……”只短短瞬间,凌丰心中早已百折千回。
而莫燃却是完全不懂,凌丰挑剔的看她一眼,这冷傲的一哼又是怎么回事。
凌丰也纯粹是自己别扭而已,明明敬仰和敬佩眼前的女子,却低不下头,正在这时,几个高大的魔物从巷子里冲了出来,直奔他们二人,凌丰顿时杀了过去,出剑干脆利落,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那几只魔物,这才转身对莫燃道:“这些低级魔物,都不够深渊魔蛟塞牙缝的。”
顿了顿,又道:“真是荣幸,你竟然知道我这种小人物。”
知道他契约了深渊魔蛟,又认出他就是坊市那人,这些已经够让凌丰惊讶了。
莫燃无所谓道:“你可不是小人物,兽宗没人跟我讲八卦,巧的是,你这个八卦是我自己碰到的,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兽宗小,三次总得是缘分了吧。”
凌丰诧异的看了看莫燃,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有趣,本以为莫燃应该会是那种很严肃的模样呢,不禁说了一句,“能被兽宗如今风头最盛的莫师叔记住,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会上门找我麻烦。”
莫燃道:“那你还不离我远点。”
凌丰哼笑一声,“是祸躲不过,我认栽了!”
看着凌丰提着剑斩杀魔物,莫燃心情竟然有点愉悦,因为见到凌丰振作,多少因她而起,就算萍水相逢,这也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也因为她在兽宗的身份实在让人不自在,她习惯随性而为,可门派之中太过尊师重道,多数人只敢恭恭敬敬跟她行礼,不敢痛痛快快上前说两句话。
这几天也实在过的憋屈,若非沉溺修炼,真不知得有多无聊,所以遇到凌丰这个例外,不对她敬而远之,她还挺受用的。
两人穿行在大街小巷,斩杀了不少魔物,这些魔物最棘手的不是它们有多厉害,而是它们没完没了,因为魔物并非父母生育,而是诞生于魔池之中,生生不息,若是在魔域,魔物靠吞噬同类晋级,可离开了魔域,它们完全可以选择它们更喜欢的血腥味,从而选择人类。
一旦开了头,就没有尽头了。
一个时辰后,莫燃和凌丰已经到了中城,几乎同时,兽宗的弟子也纷纷汇合。
中城的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莫燃赶到时,还未说话,六长老便指着她对一旁的中年男子道:“这是莫燃,聂掌门的弟子,莫燃,这是谢玉芳谢城主。”
那中年男子连忙作揖,道:“久仰仙子大名,今日多亏了仙子和六长老带兽宗弟子前来除魔,助寒水城渡过难关啊。”
莫燃笑道:“谢城主谦虚了,城中百姓和官兵井然有序,我们并非头功,今日下山更主要的是想知道魔物从何而来,路线如何,该如何预防才是。”
谢玉芳见莫燃虽然年轻,但是谈吐不凡,一针见血,不禁多了几分真实的欣赏,他看了看六长老,却见六长老抚须满意的笑,不禁道:“可否请莫仙子与六长老移步府内稍坐,谢某在这稍作安排之后回府同二位详叙?”
六长老道:“如此甚好。”
其实莫燃已经猜到魔物潜来的路线了,兽宗位于东丛林的边缘,这些魔物定是从不死丛林过来的,丛林中没有什么阻拦,它们来的最快。
商量到最后,谢玉芳决定在寒水城周围布下结界,只留东西南北四门出入,防止魔物渗透,只是这么大的结界,还需兽宗出面相助,六长老已经答应了。
离开府城主府时天已经黑了,莫燃跟六长老说她还想在城里走走,六长老便先回山了。
其实兽宗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