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随手下进架和各种卷轴,陈达随手翻了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快把陆大人请进来。”
陆洵正在看箱子里珠宝成色,听到里面又发现一间书室,连忙跟了进去,走到桌旁时有些着急,被脚下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下去时衣袖又被暗处几根钩子挂到,扯下了一块布去。陈达笑道:“陆老弟不用急,这些字画我们弟兄不会跟你抢的。”
陆洵狼狈的爬起来笑了笑,随手打开几幅卷轴,竟然都是大周开国来丹青名家之作,在魏国攻进永昌的那次洗劫中丢失。
“我先出去了。”这间石室原本不大,放了几张架子和书桌后更显拥挤,陈达对字画没什么兴趣,对陆洵打了招呼便走,陆洵正翻阅的出神,随口嗯了一声,继续打开另一幅画。
过了许久,有人在书室外面叫着:“陈大人,陈大人。”
另一人说道:“陈大人一直在里面跟陆大人在一起,你进去看看”
接着进来一人问道:“陆大人,请问我们家陈大人在这吗?”
陆洵头也不抬的说道:“出去好一会了。”
等陆洵出来的时候,陈达手下的人还在四处找人,看到陆洵又问一遍:“陈大人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们到处找不到人。”
陈达不在,他的人守着藏宝室不让搬,陆洵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严重,派自己的人也一起去寻,直到天快亮时,陈达的人在书室的架子后又发现另一个暗室,在里面找到了陈达的尸体。
张怀远一早被钟齐叫醒,说陈达昨晚被害,燕州军一口咬定是陆洵所为,现在那两军自己打起来了,让他快去看看。
“陈达死了!?”张怀远心下一惊,正式交战还未开始,自己人竟然先自相残杀起来。
张怀远让钟齐留守,自己率一队人马赶往西营地,两军已列开阵势,燕州军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朔州军,不时有人叫着:“快点交出陆洵!”
“到底怎么回事?”张怀远喝道。
燕州军中走出几人来到张怀远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怀远听后问道:“密室那么暗,或许是陈达已经出去了你们没有看到。仅凭最后在暗室中找到尸体,也不能判定就是陆洵所为。”
“请张大人随属下前去一看。”
说话的是陈达帐下幕僚隋郯,一直跟随陈达多年。只见隋郯带张怀远到一处帐中,抱出一个匣子,里面全是宫中流失的最为价值连城的几样珍品。
“这是在暗室中陈大人的尸体旁边看到的,这几样东西虽少,但价值可抵万金,属下估计是陈大人刚在暗室中发现这些,陆洵为了独吞,就杀了陈大人,并藏在暗室内,等外面已入账的金银都搬走后,他再回头悄悄拿走。”说着又揭开榻上掩盖陈达尸首的白布:“张大人请看,陈大人是胸前一剑毙命,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以我们陈大人的身手,除非毫无防备,否则谁能当面一剑刺死他?还有这里——”隋郯指着陈达右手,“张大人看这是什么?”
张怀远蹲下去,看到陈达手心紧攥着一块暗绯色布。
“我们来的所有人中,谁身上衣服是这种颜色不用属下再说,只要张大人把陆洵叫来一看便知。”
张怀远有些头疼,陈达此人桀骜不驯,却对手下人慷慨仗义,颇得士心。燕州人暴烈,若此事解决不好,势必酿成大祸,而且陆洵为人他也知道一些,说不定真是见财起意,为了独吞匣内珍宝杀人。但陆洵毕竟是陆仲的亲弟弟,若为了安抚燕州军心杀了陆洵,陆仲面上定然不好看,不如把陆洵先关起来押送京城会审,让陆仲自己想办法活动活动,从京城把人救下,起码自己眼下能对付过去。
盘算完后,张怀远去朔州军营帐,见到吓得战战兢兢的陆洵。
陆洵看到张怀远如同救主一般扑上来:“张大人救我,我真没有杀陈兄。”
张怀远假意安抚着陆洵,目光上下扫视他周身,果然看见袖口少了一块布,与陈达手里攥的颜色正好相配。
“陆大人衣服怎么破了一块?”
“密室中太暗,不小心绊了一跤,当时陈兄也在旁边,接着就出去了,剩下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人赃并获,燕州军不依不饶,如果不给大家一个交代,那这场仗也没法打了。不如这样,我先把你押往京城,以你的身份势必要三司会审,一时半会是不会定罪的,陆大人在京城人脉广,肯定会再把你捞出来。你现在就给你兄长写封信,说清楚来龙去脉,我替你把信送出去。”
陆洵觉得也有道理,看眼下情势只得如此,便迅速写好书信交给张怀远。
央金山北边一处营帐内,佳肴美味与欢歌笑语同时飘出,沙木端起一碗酒走到璃雅面前豪爽的笑道:“这次能杀陈达,公主应居首功,沙木敬公主!”
璃雅也不客气,接过碗一饮而尽,也笑着对沙木说道:“陈达之死只是个引子,张怀远杀了六哥,他才是我们最终要除掉的大仇人,接下来,我们就用陆洵来给张怀远开路。”
沙木说道:“陆仲的儿子陆芃已经被荆武解决,现在陆洵又因张怀远而死,想必陆仲的心情一定不会好受。”
璃雅冷笑一声:“我要让陆仲亲眼看着他的至亲一个个死在他眼前,让他也尝尝绝望悲痛的滋味,这样,叶冉这地下,就不会怪我没给他报仇了。”
过了两日,陆洵被锁进囚车押往京城,至于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