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叶,已将这具这具尸体掩盖,只不过那把拂尘上却未沾染一滴鲜血,斜放在红叶上,正是因为这拂尘,才让徐青山和何不知看到了那一具几乎已和红叶合为一体的尸体。一代武学宗师,就这样陨落。徐青山和何不知再也不想去看这血红的尸体,他俩将这尸体和红叶一起掩埋,因为只有这红叶,才能掩盖这凄惨之象。
何不知道:“轻易不出,一出就要得手,这就是洪荒。但我想洪荒在此战亦是耗尽了他的心力与武力,他必已回到了魔道门,深居不出,又在等着下一次的机会。”
徐青山叹道:“为了阻止一次洪荒,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但下一次谁又能阻止得了洪荒?”
何不知道:“云水城主的把握已经不大,我更只是纸上谈兵,这份责任,只有靠你了。”
徐青山眼中闪着光,道:“我一定要去找他。”
何不知正色道:“但不是现在。”
徐青山看着何不知,问道:“那是何时?”
何不知道:“那得由你决定,你觉得是你最佳的时机,那就可以,当你感知到你处于最好的状态,你就可以去,但你要记住,洪荒是一个可以将你从最佳状态影响到最差状态的人,你永远掌握不了他。”
徐青山眼中闪着光,道:“我总要去试试的。”
何不知已远去,他的背影单薄佝偻,他洞悉着武林的一切,掌握着武林中不为人知的机密,却唯独悟不透洪荒这个人。
又已黄昏,公孙红走过了曲折泥泞的道路,到了田垄的尽头,顺着小路,已看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小房子,他的眼中带上了温暖快乐的光,他走得很快,很快走近了小房子,纸窗上的纸有一个破洞,透过这破洞看向里面,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女正在低头缝着一件衣服,她的每一针都很小心,每一针都很认真,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她在做着世上最有意义的事情。
公孙红在这窗洞看了很久,方开口道:“姐。”这一声叫得很轻,这妇人却立刻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了头,道:“红,你来了吗?”她放下了手中的衣服针线,已站了起来。
公孙红走向木门处,道:“姐,我回来了。”
木门已开,妇人的脸上带上了欣喜的笑容,道:“快进来。”她将公孙红拉进了房里,关上了门,然后上下打量着公孙红,又在公孙红的衣襟上拍打了几下,道:“衣服又有这么多的土。”
公孙红看着这妇人,她的额头有很多皱纹,她的脸色蜡黄,但她的眸子却明亮如水,她的一双手满是裂口,但却显得粗壮有力,这哪是一个妇人的手,这手远比一个干苦力的男人的手更要粗糙。公孙红的眼睛似乎已湿润,道:“姐,你还好吗?”
妇人笑着道:“姐好着呢,就是记着你,快先坐下,姐给你盛碗稀饭。”她将公孙红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起身到后室,很快就端来了一碗米粥,放到了公孙红眼前,道:“快吃吧,还是热的。”说完将公孙红的剑放到了身边的木柜子上。公孙红开始吃起了米粥,这妇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坐到床沿,拿起了针线又开始缝起来。
许久,公孙红放下了碗,抬起了头,道:“姐,这些年来,我让你担惊受怕,让你总是提心吊胆的,你肯定会怪我吧?”
妇人停下了针线,抬头看着公孙红,道:“那年你三岁,正是除夕前一天,你们几个小孩子围着几位大人要礼物,别人都要好吃的好玩的,唯独你不一样,你向爹爹要了一段三尺长的桃木,作为你的新年礼物。之后你将这桃木削成了一把小剑,高兴的不得了,从此天天在院子里比划。”
公孙红神色激动,道:“我拿着这把木剑,整天说自己是一代大侠,要杀尽天下的坏人。”
这妇人道:“你用这把木剑打跑了当年侮辱我的无赖陈三,更用这把木剑杀死了山里面的那头野狼,救下了牛大叔家的孩子。”
公孙红眼中闪着骄傲的光,道:“打跑陈三时我十岁,杀死那头狼的时候我十三岁。”
妇人道:“你从小身体瘦弱,容易生病。当时家中贫困,为图生计,爹爹托人介绍你去干力气活,人家却嫌你瘦小,硬是不要。”
公孙红道:“最后爹爹又花了三十文钱,送我到村外私塾,希望我能以后考个功名,但没有半年时间,我就被老师赶出了学堂。”
妇人脸圈已红,道:“爹爹从此愁容满面,但你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没人看得起你你不难过,小伙伴不和你玩你不难过,没有新衣服你不难过,没饭吃你也能忍住,但是爹爹折断了你的木剑,你却难过了三天三夜。”
公孙红道:“我将自己关在了房子里三天三夜,水米未进,是你苦求爹爹,又买了一段桃木,让我重新削了一把剑。”
妇人道:“自那一次,我就知道你以后必定要一直拿着剑,因为只有拿起你的剑,你才会成为一个充满着自信的人,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绝不能没有自信。”
公孙红若有所思,才道:“我自十五岁离家出走,从此过着刀光剑影的日子,当我第一次和真正的剑客决斗时,我才知道做一个剑客是多么的不容易,那次我身中七刀。”
妇人道:“但姐姐支持你,并不是让你去无休止地和人决斗。只因为姐姐看到你没有改变你小时候的想法。”
公孙红道:“正是因为你经常告诫我,是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