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门半天,突然磕破了头,确实是有些难以对人解释的啊!
就算是朱颜不喜欢八卦,文君那里的目光就可以鄙夷死她。
还有高深莫测的阮成……
谢琪安顿时有些想哭的感觉。
这个该死的男人简直就是她命里注定的克星啊。
但是这次的纠缠却是自己突发奇想主动送上门的,能怪谁?
就算是徐晓曼也沒有叫她乔装成什么保洁,浑水摸鱼的啊!
“琪琪,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已经决定了……”南言俊突然的说道。
正在胡思乱想的谢琪安心里不禁微微地一惊,瞬间冷汗潸然:他决定什么了?
难道为了磕破她的脑袋,就准备带着她私奔了?
不会吧,她表示完全的沒有思想准备,她会转不过这个弯的。
他不会真的直接就就晋级她做了可耻的小三吧?
“我决定退出和谢家豪的竞争,退出云都的婚庆市场,这几天,我只想好好的陪陪你。”
南言俊的声音里似有叹息,俊美到叫人感到眼热的脸庞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看谢琪安的目光突然变得分外的温柔起來。
谢琪安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陡然小魂怕怕的心又回到腔子里。
原來是她还在犯晕乎,想多了。
有一种隐隐的莫名其妙的失望慢慢地笼上心头,让她心里不由地有些淡淡地委屈。
虽然有些念头会让她感到惊恐,但是南言俊这样郑重其事的所谓决定也并沒有叫谢琪安感到如释重负。
一种模糊不清的矛盾,隐秘的企盼渴望和清醒的理智倾轧,交织着最本能的隐忍的情感痛楚,在瞬间,静静地冲击着谢琪安的内心深处,让她觉得疼,却不知道到底哪里疼。
一种无处抓挠的完全找不到出口的憋屈内伤。
无处倾诉欲说还休!
放弃云都的婚庆市场,好好地陪她几天,什么意思?算是他们最后的相聚吗?
一种即将永诀的决心?
看來他终于是下定决心要割舍她了。
谢琪安几乎可以真正的明白了,这个男人,在真正的内心深处,是不会瞧得起她的。
他从來就沒有准备认可她。
那么,他这架势,这语气,分明是要叫她感动的节奏吗?
一抹惨淡自嘲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在谢琪安的唇边绽开。
她想了想,缓缓地说道:“放弃是明智的,你本來就沒办法完成一生爱的收购,我想你也知道,陈鹏已经在无意之中把可以收购一生爱是材料先期提供给了谢家豪,就算是你想收购也是痴人说梦。”
一抹恼怒又掠过南言俊俊美的脸庞。
谢琪安几乎可以看得见他脸部肌肉咬动牙骨抽动,这让谢琪安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意。
仿佛一种非要往死里切割的伤痕,非要它血肉淋漓才叫人感到痛快。
否则沒办法叫人感到心里平衡。
“我们不说这个好么?琪琪,如果你感觉好些了,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回去,心平气和的安安静静在一起呆几天,行么?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一下,算是弥补,好么?”
南言俊牢牢的看着谢琪安的眼睛,语气里有一丝叫人不忍拒绝的祈求意味。
但是,更多的却还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的味道。
谢琪安忽然感到心灰意冷。
一种彻底的不再犹豫的清冷。
“你不欠我什么的,所以谈不上什么弥补……我沒办法去和大嫂说……我有什么借口几天不回她那里?”
谢琪安更想直截了当的说,她必须得走了。
她确实在陈述某种事实。
南言俊并不欠她什么,她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她更沒有什么借口不回到朱颜那里,尽管朱颜待她始终都是淡淡地。
她一直渴盼得到朱颜的认可,虽然完全的不明所以。
她竟然其实是个并沒有多少自由的人。
她真是既不善于拒绝,又不善于撒谎。
她不可能对朱颜无缘无故玩消失。
谢家豪夫妻和她的关系毕竟不像南言俊和她的关系,她离开南氏传媒是被安雅驱逐的,她现在有什么理由莫名其妙的离开谢氏?
就单单为了南言俊这样的一个近乎无耻的要求?
谢琪安觉得她再也不会那么冲动了。
就算是她准备离开,也得和谢家豪夫妻说个明明白白才行。
但是,她并不准备离开谢氏。
她需要一份安定的工作,更需要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自己如果选择了和这个男人短短的欢聚几天,让这个男人减轻了他心中所谓的负罪感,那么几天之后呢?
南言俊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回到h市举行他叫世人瞩目的婚礼,自己呢?
到底谁更自私?
有些话说白了真是非常的残忍。
谢琪安听见的全是自己心底深深的叹息。
南言俊沒有去探究谢琪安心里是怎么在心念电转的,他已经有些烦躁,亟欲的陈述:“琪琪,你听我说,我沒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得回h市,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可能……再也不会來云都了。”
谢琪安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竭力的隐忍着,一语不发,任凭南言俊自说自话。
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虚弱。
她怕自己一张嘴就会答应他这个卑鄙的要求。
她更不想去问这个男人到底把她当成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