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鲁夫狂笑着,眼中的魂火一闪一闪。
“间谍?谁的间谍?”
格利高里表面上失声惊呼,似乎为了这个词大吃一惊,内心深处却叹了口气,心说难怪老巫妖最近会这么好心一而再地帮助自己,果然是有所图谋。
“当然是我——”
萨鲁夫志得意满地刚要开口,一条手臂粗的沉重骨棒忽然呼啸着从他头骨上方的天空掠过,带起无数细白的灰尘飞舞:“——呃,我们了!”
萨鲁夫立即改了口,旁边的卡玛卡佳满意地咧嘴一笑,大步走了过来把萨鲁夫的头骨拿起拍了拍,然后走向格利高里:
“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点,想出去了。”
卡玛卡佳一屁股在格利高里的面前盘膝坐下,干瘪的眼球却给人目光炯炯的感觉,萨鲁夫的头骨如同一颗球一样在她手里抛上抛下:“既然你被我们救了——还不止一次——那么你就该干点什么来报答,对不对?”
“你个母暴熊,快把我放下,我头晕……”
萨鲁夫愤怒地大呼,卡玛卡佳直接当没听见,依旧把他的头当做玩具,转过头去注视着远处永眠之地的封印,咧了咧嘴:
“其实我们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狗屁‘间谍’,只要你在外面给我们打打掩护就行……死老头我不知道,反正我自己只是想回去部落看看他们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然后在小时候的那个温泉里洗洗澡,在那片丛林里和黑背熊王再打上一架……”
“住口,你个没脑子的……母暴熊……把我放下……放下……呃……呃……”
在卡玛卡佳的抛耍中,萨鲁夫眼眶中的魂火变成了漩涡的样子,声音也虚弱起来。
格利高里看着眼前的卡玛卡佳那怀念的样子,脑中念头急转。现在的情势他只能按照这两人的要求去做,但是一旦出了永眠之地,主动权就完全操在自己手上了,无论是萨鲁夫还是卡玛卡佳都已经不可能被原来的团体接受,自己只要透出一点消息,他们就会在外面的世界走投无路——
“卡玛卡佳前辈,您和萨鲁夫前辈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应该报答你们……请放心吧,我一定竭尽全力,当你们达成心愿。”
格利高里很快就拿出了恭顺的态度,不顾魔法阵的后遗症,挺起摇摇晃晃的身体诚恳地对卡玛卡佳行礼,母暴熊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摘下胸口干瘪的鲜花嗅着离开了。
“都一个德行。”
她低声嘟囔着,“和一千年前那些穿白袍的家伙一样地从里面散发着臭味……”
“……你个……没脑子的……小心……别被他……骗了……”
萨鲁夫断断续续的发出声音,卡玛卡佳不耐烦地甩手将他抛在地上,然后一脚踩进了泥土之中:“你太罗嗦了……放心吧,我确实是有点笨——但是并不蠢。”
她动作利落地挑起自己的长矛,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走开。格利高里注视着她的背影,年轻的脸上一片平静,只有左眼中的神性光辉在缓缓地旋转。
……
……
利纳克斯带着奇异的微笑回到俯视之塔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盘旋着的诡异气氛,而遍布整个塔内的火烧、冰冻、电灼的痕迹更是让他不明所以——单从表面上看俯视之塔似乎是受到了一次魔法军团的饱和攻击,然而来来往往的学徒看起来都是心平气和的样子,不像是刚经历过战斗,而且他们的目光每次掠过这些醒目的痕迹时脸上的表情都会变得十分诡异,仿佛想笑又不敢笑强憋回去那种感觉。
“发生什么事情了?”
利纳克斯向同样一副奇特表情的库克斯壮询问。
“这个,怎么说呢,”
库克斯壮欲言又止,憨厚地搔着头:“……你还是直接去问大小姐吧。”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万一说错一点什么,恐怕将来就要惨兮兮了。
“……”
利纳克斯微微皱眉,直觉地知道事情恐怕与道格和菲菲安有关,开始觉得事情恐怕有点棘手了,考虑一下之后他决定去先去找道格问一下——这些痕迹如果是菲菲安搞出来的话,她现在大概就是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甚至正在抓狂,肯定什么也不可能问出来。
思考着,龙巫妖略一感应之后划开了空间裂隙,出现在道格的身边。
守恒之神大人正呆在当年和肉丸相遇的那座丛林里,将几只可怜的嗷嗷暴兔当做靠垫倚在身后,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发呆,眉头皱得几乎贴在了一起,即使利纳克斯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旁也一动没动。
“发生什么事情了?”
利纳克斯轻声询问。
“啧……”
道格有点烦躁地摇摇头,“我昨天不小心被暗算,和别的女人做了,没想到大意留了点痕迹,被菲菲安发现了——那小丫头追杀了我整整一个小时,差点把她爷爷的塔都拆了!”
“……我记得曾经提醒过您了,我的主神。”
利纳克斯白皙的脸孔上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这个主神果然在这方面没什么自制力,同样是受到别的异性的诱惑,他从头到尾都对洛娜赛黛丝一心一意、丝毫没有动摇,道格就直接下嘴偷吃,麻烦的是还被抓到!
“******,都告诉过你我是被人下药陷害了的……”
道格很不爽地揉着额角:“怎么,你不相信?”
“虽然您现在依然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