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岛坠落,宫殿塌陷,祥云散尽,生机断绝。
在这充斥着断壁残垣,失去了一切美好,只剩下无尽残破的世界中,沙曼华哼着悠扬的曲,孤独的漫步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像是忽然传入了异世界,世界的风景忽然变了。
琼楼玉宇,碧色生辉映霞光,浮岛座座,天宫宝殿瑞气生。
龙凤齐翔,金鳞彩羽溢流光,天女仙官,羽衣白裳不入尘。
绿色的草,异色的花,金色的光芒滚红霓。
蓝色的天,紫色的云,银色的冷月映辰星。
繁花不落,蒹葭不衰,如此美丽的风景在瞬间将残破的世界尽数席卷。
“都是天宫,差别真是天上地下呢。”
并不为新风景的美丽所动容,就如同之前不为破残的世界所扼腕停留一般,沙曼华在微微打量了几眼四周的风景就哼着曲继续前行。
在这样无忧无虑的心情中,路途忽然走到了终点。
望着面前的雄伟宝殿,沙曼华不禁垂下了眼睑。
“灵霄……宝殿吗?”
不假思索,沙曼华迈步走进了灵霄宝殿之中。
与之前来时路上无人不同,金碧辉煌,威严赫赫的灵霄宝殿中竟有一人在内。
龙袍金冠,玉簪珠履,银发垂臀,背影窈窕。那看不见样貌的女子位于高高的殿堂之上与沙曼华背对。
她说:“你终于来了。”
“啊,久等。”
得到沙曼华的回应,女子才缓缓转身,显露出那与沙曼华一模一样的相貌。但和殿下的沙曼华不同,那女子表情不苟言笑,眉宇中充斥着的也不是洒脱的轻松,而是严酷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就好像——当初唐僧不在时,制止孙悟空等人内讧的沙曼华所展露出来的声势一般。
盯着沙曼华良久,女子眼中忽然流露出深深的疲惫,轻声说:“本宫累了。”
“是啊,这么久了,本宫的确累了呢。”
并没有对女子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有所惊讶。相反,在听到她话时,沙曼华轻松愉快的表情也被浓重的疲倦所替代。
“尤其是这五百年,本宫都有些惊讶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
女子不答,只是缓步从殿堂之上走下,然后来到了沙曼华身边。望着灵霄宝殿之外那逐渐被黑色渲染的一切,她意味深长的道。
“有些东西无法逃避,哪怕你对未来再悲观也不行。”
“谁说不是?若不然,本宫也不会在今日才见到你……唔,该用什么来称呼你?”
“随意,毕竟本宫就是你。”
轻轻瞥了眼默然的沙曼华,她忽然笑了。
“哈哈,本宫的时间到了。记住本宫之前说的话,本宫已经很累了,所以以后不会再出现受苦了。那些无法逃避的东西,你以后还是留着自己承受吧。未来,始终是要把握在自己手中啊……哈哈,再会——不,再也不会了。”
发出爽快的的大笑,她的身体散成数以万计的荧光,然后融入沙曼华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未来……真可惜,本宫已经没有未来了。”
望着已经被黑暗完全吞噬殆尽的殿外风景,装扮气质已经变为与之前那女子一模一样的沙曼华叹息一声,就转身向着殿上走去,想要在那等待着自己的终结降临。
然后……
——“可恶!这是第二次了,你这尽知道占大爷便宜的家伙给大爷记住,迟早有一天,大爷会把你摁在腿上打屁股的!”
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沙曼华错愕回首,然后在那已经占据了身后一切的黑暗中,满脸火大的唐僧就看到了。
……
紧赶慢赶,在沙曼华因为施法而昏迷的瞬间,唐僧总算是赶到了这里。
只来得及喊了声喂,然后远远发现沙曼华体内魔气已经暴动的唐僧就闭上嘴,一个闪身从远处来到沙曼华的身边,将昏迷软倒的她搂在了怀里。
不祥的黑气从昏迷的沙曼华身体中散发,带着令人战栗的毁灭气息包围她和唐僧,然后向着四周扩散。
“都给我滚回去!”
一声轻喝让那些想侵蚀现实的黑气消散一空,唐僧低头看着怀中紧闭双眼,一副睡美人姿态……当然,得把那些还在从她身体中散发的黑气去掉才算的沙曼华,忍不住骂了起来。
“可恶!都说了让你好好在原处呆着别跑,也别使用法术。现在可好,不仅跑了,连法术都用了,你这不听话的臭小妞是嫌大爷的事还不够多,好心的在给为师找麻烦吗!?”
“这个时候还骂人……笨蛋,她听不见!赶紧救人,要是动手慢了,你得这个漂亮女徒弟可就真的要死了。”
“嘿,大爷在这,这不听话的小妞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啊?还有……都说了女徒弟就女徒弟,别再前面加个漂亮的前缀啊!”
盘膝坐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作为背靠让沙曼华靠着腾出两只手,唐僧一边用右手手指指尖做刀划开左手腕,一边火冒三丈的教训莲华。
“把大爷说的好像人渣一样,你这混账小妞是想找收拾吗?!”
“什么好像,你这家伙本来就是……好了,旁边还有人,为了避免别人把你当成自言自语的傻瓜,你就先自个忙吧。”
对唐僧的不满嗤之以鼻,莲华留下了句话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