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时也沉默了下来。
这些南蛮人如何处置,的确是个大问题。
若是都杀了,可毕竟都是降兵。
若是传出去,他们大渊的军队竟然杀降,也着实是不利。
可若是不杀,都放回去,又担心他们中是不是有身手不凡的探子。
万一再将打探到的一些密报给带回去了,岂非是对大渊不利?
真是让人头疼呢。
关键是,这些南蛮人,还不是小数量的。
竟然有差不多两万人!
都杀了?
显然是不可能,皇上自认也不是那等视人命如草芥的。
可若是不杀,这些人又能怎么处置呢?
“皇上,若是考虑让他们在我们大渊定居下来呢?”
“这么大一批数量的人,不太好安置呀。”
也的确如此。
两万之众,要么送去边关修筑工事。
这个倒是可以有。
“那将他们分散开来。人少了,他们自己也会气势弱下来,时日久了,也不敢再生出其它的心思了。”
“你的意思是?”
“一部分派去边关修筑工事,一部分仍然跟其它的降兵去开垦荒田。”
皇上拧眉,这法子倒也可行。
如今已是深夜了,皇上脸上的疲惫之色甚浓,无力地靠在了龙椅上。
“这个皇位,人人都念着,谁都巴不得上来坐几天,我说你怎么一点儿也不上心呢?”
澈公子的嘴角一抽,“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压根儿不是那块料。”
皇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理会他。
“您还是先去内殿歇息一会儿吧。”
澈公子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最多,也是睡上两个时辰,又该起了。
总是这么熬着,算是皇上的身体没中毒,也撑不住。
“要不,您明日的早朝先免了。好好睡一觉。”
“不行。”
皇上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你先回去吧。大半夜将你叫来,你心里头只怕骂了朕不止一次吧?”
澈公子呵呵了一声,“不敢。”
皇上一看他这脸色,知道定然是心有不满了。
“哼!赶紧走吧。过些日子,你出京去安置那些兵丁,至于一些将军,你都看着办,朕不干涉你。”
“是,皇上。”
澈公子一路往回走,面色却没有半分的松动。
在端王的精兵里头发现了南蛮人,这仅仅只是个例?
那其它的几位藩王所养的府兵里,又是否也有南蛮人呢?
若是有,那事情可大条了!
而且,他总觉得,皇上一旦下旨要整顿那些将士,只怕有地方会乱了。
凉王那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最令人生疑的,是齐王所驻扎的长沙了。
或许,他应该先派人过去看一看。
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而且,澈公子将三年前南蛮与十余个部落联手攻打大渊边关之事,与现在的这些联系起来,应该是有些因由的。
或许,对方早布置了一盘极大的棋,只等着他们来上钩了。
只是,南蛮小国,到底是哪儿来的胆子,以为他们有能力与大渊的国力一较上下?
还是说,这几年,他们对南蛮的态度太过仁慈了,所以才会让人家以为,他们大渊是好欺负的?
澈公子眯了眯眼,想到这十几年来,大渊的国力也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强盛。
实际上,一些离京城较远的地方,赋税加重,民不聊生。
如果不是因为瑾王当机立断,提早了计划,只怕现在大渊,还是一团乱麻呢。
也幸而当初瑾王登基,从而又大赦天下,免了一些穷困之地的三年赋税,如此,也算是让百姓们看到了一丝希望,也不再想着为了吃饱饭而对抗当地的官府了。
仔细想想,这几年,皇上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内政之上。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让那些小国蠢蠢欲动,真以为他们能和大渊分庭抗礼了。
这等想法,还真是可笑!
看来,大渊也应该找个机会让那些不安分的小国们看一看,他们的真正实力了。
既然是南蛮先招惹过来的,那先拿它开刀好了。
眼下,这些南蛮的兵勇,不是一个开战的最好的借口?
刚刚在宫里头,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澈公子哼了一声,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
两日后,大渊对南蛮下了战书。
理由很简单。
在大渊的军营里,竟然发现了南蛮的细作,而且还是大批量的。
不仅下了战书,而且,大渊这边还将那些降兵中不安分的约莫有上百人,都全数拉到了边关的城墙上。
这些人的籍贯、姓名、家世等等,都逐一被人封印成册,然后递交到了南蛮使臣的手上。
南蛮小国,全国上下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过才三十几万,哪里能是大渊百万雄兵的对手?
上次胆敢进犯边关,无非是因为安云鹤出事,同时,再加上还有其它的一些小部落们的联合兵力。
可是这一次,大渊公开对南蛮宣战,那些小部落们,自然是不敢再往前凑。
他们现在能做的,是自保了。
当然,前提是大渊不计较上次的事情那才成。
所以,那些小部落们,除了想着给大渊皇帝陛下进献礼物之外,是十分老实地俯首称臣了。
皇上将靖安侯安云鹤再次派上了战场。
安云鹤一出马,直接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