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沫自然是不去理会他们那点小心思,否则太有失格调了,语气依旧淡然道:“怎么?不方便说?如此是否我去与不去也没所谓?”
她的话让那婆子顿时一噎,面色沉了下来,道:“四小姐,不是我婆子非要为难你,这去与不去还真就不是你说了算,不过,既然四小姐非要上赶着打破砂锅问道底,那么我婆子倒不介意向你透露透露,只是四小姐听后可莫要太伤心。”
婆子一口一个你的,语气嚣张至极,她顿了顿又道:“此次夫人请四小姐过去乃是因为你的婚约之事,伍家那边派人过来与四小姐解除婚约来了。”她特意将解除婚约四个字咬的及重。
并一脸幸灾乐祸的斜睨着墨沫,心中更是暗哼不已,给脸不要脸,自己上赶着找不自在,那她墨婆子自然也没理由不成全的。
几名丫鬟除了青宁还有些失神之外,亦是各个看好戏般的看着愣住了的墨沫。
其实他们倒是误会了,墨沫之所以惊愣,是确实想了半天才隐约想到好像前身是有那么一桩婚约的,所以一时有些怔住罢了。
相反,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退婚,她不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举双手赞成,毕竟她可没打算稀里糊涂的就嫁给某个阿猫阿狗的。
笑了笑,也不准备和这些狗奴才在这浪费时间了,既然是退亲,那也未尝不可走这一趟,如今能够解决一件麻烦那自然就解决一件了,何况还不需要自己花费心力,何乐而不为?
......
一路上,在行过一段小距离较为荒凉的路段后,便迎来了一片葱郁绵延叠起的小山峦,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行走在铺着鹅软石的小道上,墨沫自始终在都无比悠闲自在。
丝毫未有半点因为要被退婚而该有的且丧和不安,墨婆子和几名丫鬟虽然都奇怪她的反应,但也只当她是故作镇定而已,心里还不定有多么的难过和不甘呢。
到了正阳殿的正厅,墨沫幽幽的踏了进去,这个地方在她十岁那年被测出绝世废材无法修炼的那天起,就再也未来过了,至今已经整整四年多。
大厅依旧还是那样的富丽堂皇,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紫颤木的顶梁和桌椅,不少珍品古玩的摆设,无不彰显着奢华和尊贵。
大厅的左侧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约莫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他们正是来退亲的伍家人,右侧坐着的是她的大伯母袁琦,袁大夫人,她一身深紫的华丽的锦衣,显得雍容华贵,已四十好几的年龄保养的看似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此刻她的面上正是一脸恰到好处的笑意,和伍家人侃侃而谈着。
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来退婚而露出半丝不悦,想来也是,这应该是她巴不得的吧,也许其中还有着她的手笔也未必呢?
至于上首的位置却并无坐人,不过是一个废材孙女被退亲而已,又岂会让身为家族的族长出现?
墨沫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收回了视线,等着大夫人的开口,并没有半分想要上前见礼的打算。
此时厅内的几人自然也在观察墨沫,尤其是大夫人,面上并无什么表情,但眼眸深处的阴冷却是藏都藏不住,她想不通,明明已经死了的人,为什么失踪几日回来就成了个活生生的人了,若不是之前就有收到消息,这会自己还不定要吃惊成什么样,到底这其中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还有,当初她又是如何失踪的?又是什么人将她救活的,一切都是个迷,原本还想着仔细调查一番,然后在想个办法将她控制住,好好盘问一番。
却不想,碰到今日伍家来退亲,如此倒也不错,免得还要她自己亲自动手。
眯了眯眼眸,大夫人将心底的疑惑掩下,略微不悦的看向墨沫,道:“沫儿,怎么进来也不知向客人问好?”
说着还歉意的向伍家二位道:“伍三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沫儿年纪小,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话落还不忘微微欠了欠身子。
墨沫见状只能用无语来形容了,懒得吭声都。
“墨大夫人,无需多礼,我们也并不在意。”换言之就是,这婚都退了,他还有必要在意这些虚礼吗?
这位伍三爷倒也是个干脆之人,他并不想将时间耽误在这些没有油盐的小事上面,若不是自家这个宝贝儿子,看上的是他们墨家的大小姐,他又何须如此小心翼翼,就算墨家身为四大家族之首,但也未必就比他们四大家族之一的伍家强上太多,至少还没到谨小慎微的地步。
见伍三爷如此说,大夫人倒也不好再说什么,自是明白人家的意思,也没再耽搁,直接就与墨沫说清了情况。
“原本这件事应该是身为沫儿你的父母来处理的,但是你也知道,三弟和三弟妹失踪至今,所以,也只有大伯母来帮你处理了,不知沫儿你还有没什么要说的?”
大夫人诚然且惋惜的语气,一副为这个侄女的遭遇而感到心疼不已的神情,神乎其神,让在座的几人为之感动。
但却并不包括墨沫在内,俗话说揭人不揭短,说人不说痛,如今墨沫原本就遭遇着退亲的惨状,而这个身为墨家下任族长夫人兼她的大伯母,还不忘提醒她那对生死不明失踪十几年的父母,这根本就是在拿刀子剜她的心,还装作一副冠冕堂皇心疼不已的表情,实在是另墨沫作呕。
“侄女并无什么要说的,既然大伯母和伍三爷这边已经处理妥当了,那么侄女就先行告退了。”她接过大夫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