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从安看着何安安喜上眉梢的样子,乐了:“你们这是多长时间没见面了,看把你高兴的。”
何安安美滋滋乐:“都四个月了。”
自从樊学智刚过正月十五返校后,两个人再没见过面,何安安伸头望眼欲穿盯着来车的方向,一颗心激动雀跃的砰砰直跳。
一辆越野车从马路尽头开过来,到了宾馆前面,打斜停靠在路边。
驾驶室车门打开,车上跳下来一道矫健伟岸身影,军装半袖上衣,下身一条肥大迷彩裤,宽大裤腿紧紧束在锃亮军靴里,那人回手带上车门,剃着利落卡尺的脑袋,在转过来时露出鬓角青色头皮。
孙从安站在原地,面带微笑看着眼前高大威武的兵哥哥,嘴角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心里头那一抹青涩的身影慢慢被覆盖住,终于化为了沉甸甸美好又难忘的回忆。
樊学智一露面,孙从安乐了,几步窜上去,直接张开手臂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抱完了松开手,微仰头笑眯眯问:“想哥们没?樊大兵同志!”
樊学智松开手,笑着捶了他一拳:“靠!你这一走大半年的,不知道往回打个电话啊!”
孙从安脸上绽开极灿烂的笑容:“开始时是没心情,后来有心情了,又想着给你们来个大惊喜。”
樊学智又捶了他一下:“你这惊喜是够大的。”他说完扭头看向何安安,微笑张开手臂。
何安安笑眯眯扑进他怀里,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搂住了,就舍不得放手。
孙从安在一旁笑:“哎哎!我这么大个灯泡在这儿闪闪放光的,你们还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
樊学智抬腿踢他:“滚蛋!”
樊学智时间太紧张,只请出来三个小时的假,何安安就近带着他们去了主街的饭店。
菜上桌了,孙从安跟樊学智碰了碰杯子,孙从安杯里的是酒,樊学智喝的是水,他一会儿回去还得开例会。
孙从安一口喝光杯里的酒,眼睛看着樊学智:“真行,你这一身特有军人范儿,比高中那会更有型更帅了!”
樊学智笑着骂:“帅个屁啊!别光说我,你呢,怎么样了?唐明呢?他还好么?”
樊学智一向话少,此时也是真高兴,时隔这么长时间看到自己好兄弟,也激动,一口气问了好几句:“你不是跟唐明在一起么?怎么自己突然跑这儿来了?你这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你们俩过来慰问我们啊?”
孙从安十句话缩成两句半,把他这一年的经历又跟着樊学智学了一遍,因为之前的满腹牢骚委屈在下午跟何安安娓娓道来那会,都发泄干净了,现在再说起来,少了些情绪,几句话就把情况给概括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樊学智自己也能想出来里面必定不少艰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唐明父母那头倒是摆平了,你自己家里这头打算怎么办啊?”
孙从安给自己重新满上一杯,灌了一口,苦笑:“硬挺着呗,我这都撒欢跑了一年了,这次回家,估计准保先给我来一顿大棒伺候着!”
孙从安放下杯子,夹了口菜:“行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跟我说说你们军校的生活吧,听安安说你见天训练,一定特苦吧?”
孙从安之前一直忍着没说,这次见面,樊学智给他的震撼还是相当大的,这人明显壮硕了一圈,以前长得就黑,现在更黑的,要不是模样长得俊帅,往那一站,又高又膀的看着就跟钢铁战士似的,特有威慑力。
孙从安伸手拍了拍樊学智胸脯,对着何安安撇嘴:“这肌肉练的,安安,你没事千万可别惹他,就这身板一拳下去,还不得把人直接打散架了啊?”
樊学智一把拍掉他的手,笑骂:“滚蛋!我还能打我媳妇?”
孙从安咂了咂嘴:“嗯,连媳妇都叫上了!招人嫉妒呢吧!”
樊学智嘿嘿乐了,难得幽默怼他一回:“也还行吧,跟你比差远了,我还没改口管我何叔叫爸呢,你这头都公公婆婆叫上了。”
孙从安一口菜好悬没喷出来,白白净净一张脸胀得通红,斜眼瞪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啊!”
何安安在一旁跟着乐,看着这两人斗嘴,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段青涩的时光,聚在一起的还是以前的人,什么都不曾变过,要是张静他们也都在,就更好了。
想到郝卉丹,何安安问孙从安:“从安,卉丹后来跟你联系了么?”
孙从安一愣:“你说胖子啊?要我说,咱们几个里就属这人最没良心了!”
孙从安抱怨:“我跟着唐明去做手术那天晚上,不是给你们都打电话了么?给她打时,一听说我要跟着唐明去手术,嘿!她直接就把我电话给挂了,我以为她是手机没电了,所以下飞机时,我想着又给她打了一个,结果怎么都打不通,后来我忙着照顾唐明,就把这茬给忘了。”
孙从安愤愤不平:“事后我一琢磨不对劲,她该不是把我拉黑名单了吧?我就换了个手机,这回一打就过去了,我刚说一句话,还没训她呢,她就直接先跟我撂上狠话了,让我以后别再跟她联系,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简直莫名其妙,我又没招她没惹她!”
何安安在心里头叹了口气,提点傻小子:“卉丹喜欢你,这事你不会真的一直没相信吧?”
孙从安不屑冷哼:“她喜欢我,她能这么对我啊?她就是个白眼狼,没良心,我当初对她多好啊,她倒好,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