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胡风早已经将孙清平府上的地形图详细绘制,给每一位骑兵都仔细讲解过了,浮屠铁骑只负责在将军府中的几条主要通道上来回奔驰,诛杀抵抗者,至于在小道中的追击,则由白烈和雨师萱这样的江湖高手来完成。
平阳郡主看着站的笔直的玄靖,这个少年竟然丝毫不为将军府中震天的厮杀声所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里面的所有事情,和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一样。
“公子,我们……我们真的不用进去吗?”平阳郡主终究还是担心将军府中的战局!
玄靖听出平阳郡主心中的担忧,只是淡淡说道:“郡主稍安勿躁,今夜我派进去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胡将军久经战阵,白长老和雨堂主更是当世高手,就算孙清平肋生双翅,今夜也要他把脑袋留下来!”
玄靖说着又抬头看了看月亮,“不过他们进去也有些时候了,郡主如果不想错过这最后的好戏,不妨随我进去看上一看,毕竟孙清平也算你的杀父仇人,郡主难道不想最后看一眼,这个仇人是怎么死的吗?”
玄靖的话轻描淡写,似乎如同青年那女之间互相邀请去看一场名角的演出而已。
可是平阳郡主的心情却远没有那么平静,是啊,孙清平也算当年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之一,自己这么多年的经营筹划,不就是为了能有这一天吗?
平阳郡主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了,年幼时父亲慈爱的面容又浮现在她的眼前,自己的眼前就是大将军府的正门,自己的仇人就在那扇门里面,现在自己终于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天,终于能够亲自踏过这道门!
“正如公子所言,平阳是一定要进去看一看的!”平阳郡主的声音透露出强烈的仇恨!
“郡主请!”玄靖微微躬身道。
平阳郡主没有客套,昂首踏进了大将军府!
这一夜,整个思邈郡都没有人入睡……
……
思邈郡,郡王府
郡王此时正安然地躺在榻上,他的身边,则是锦妃。
锦妃小心地给郡王捶着腿,郡王则一副满足的表情。
“锦妃,你说这个孙清平怎么搞的,带兵这么多年,居然被平阳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给割去了脑袋!”
郡王的声音中有些许遗憾的意味。
“妾身正要恭喜大王,这孙清平向来仗着自己身居高位,在思邈郡中横行霸道,甚至对大王的旨意也一直阳奉阴违,这次被平阳郡主带兵一举剿灭,正是为大王除了心头之患啊!”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锦妃在背后没少受平阳郡主的恩惠,自然要为平阳大说好话。
郡王则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带着些许唏嘘的语气说道:“说你是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杀了孙清平,难道就没有下一个孙清平了吗?”
“寡人故意下旨让平阳去围剿孙清平,同时又不给她派兵,只让她带着八百府兵前去,就是要让平阳知难而退,同时也给孙清平提个醒。要是平阳是个识趣的,那万万不会以为凭着他的八百人,就能围剿孙清平。而孙清平要是聪明的,也知道这是孤故意放他一马,他赶紧躲到药王谷去,和他那个谷主兄长当一阵缩头乌龟,也就罢了!”
锦妃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可是大王若是不想杀孙清平,为何还要让平阳郡主前去……”
“你以为平阳就是省油的灯,她一个堂堂郡主,居然和那个荒州的小子整天纠缠,心中所图,她以为我不知道吗?”
郡王说着长叹一口气,“说到底呀,平阳终究是永昌世子的种,骨子还留着我那个兄长的血,你以为孤每天睡觉安生吗?”
“这个孙清平,白白带了几十年兵,好号称郡国第一高手,不但没能在乱军中帮孤把平阳给解决了,居然还糊里糊涂地丢了自己的脑袋,孤可真是白养了他这么多年了!”
锦妃在一旁给郡王揉着腿,但是心中却惊惧不已,她当然知道郡王对平阳这个亲侄女一直都不怎么放心,否则也不会急着把平阳许配给孙雨琪那个草包。
但是锦妃可万万没想到,在郡王的心中,居然一直暗自期盼着杀死平阳郡主,真是千古最毒帝王心!
“你怎么不说话了?孤一直觉得,在孤的这座郡王府中,就你还是聪明人,从来也不掺合他们之间的那些破事。”
郡王看锦妃不说话,主动开口问道:“还有一件事情,你帮孤拿拿主意。”
锦妃忙低头道:“大王说笑了,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每天心中想的事情就是如何服侍好大王,这朝中的事情,妾身能有什么见识呢?”
“随便说说嘛,孤又没说一定按你说的办!”郡王对锦妃倒是一副信任的样子。
“你给孤说说,现在孙清平死了,这大将军的位置空了出来,满朝文武这么多人,有点资历的都盯着这个缺儿呢,到底给谁好呢?”
锦妃一听此言,忙吓得跪在了地上,叩首说道:“大王饶命,妾身整天身居王府,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怎敢在此胡言乱语,大王这么问,可是折杀妾身了!”
锦妃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郡王最大的毛病就是疑心病重,现在孙清平已死,大将军的肥缺是摆在那里的,朝中很多势力都跃跃欲试,郡王今天说出这番话,难保不是要试探着看看,自己身边的这个锦妃,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郡王哈哈一笑道:“爱妃赶紧起来,你给孤的腿还没捶完呢!看你那副胆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