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心事,却瞒着他这个爹爹,只把自己快乐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然而,今日的她,即便不开口说话,都能让人感觉到她是轻松,欢喜的。
道院里不光有竹林,松柏,还有座不大的花园,用过早膳,云汉卿没有利立刻下山,而是和女儿在花园中散步。
“爹爹,你瞧,前方小池中的睡莲已经开了呢!”走在花径上,云轻舞忽然抬手一指,笑得如莲绽放般好看:“咱们过去看看。”被女儿拉着手疾步往前走,云汉卿眸光宠溺,俊脸上浮起的笑容温和而清雅:“慢点,它们就在池子里呢,又不会长出腿儿跑了。”
云轻舞故意萌萌道:“我就是担心它们长出腿跑了嘛!”
云汉卿被她逗得朗笑出声:“你这丫头,总有法子逗爹爹开心。”
“爹爹笑起来真好看!”云轻舞眨巴着晶亮的眸子,盯着爹爹脸上绽开的笑容,整个人呆萌呆萌的。“呃……”云汉卿怔住了,被女儿夸长得俊,被女儿夸笑起来好看,虽慢慢习惯啦,可是,这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久不见他启口,云轻舞慢慢凑近他,盯着他的俊脸仔细地瞅了瞅,再次启动萌萌哒模式,很无辜,很天真地道:“爹爹好像脸红了哦!”说完,她拿过老爹手中的竹箫,然后娇笑起来,那笑声宛若银铃般响起,好听极了。
云汉卿回过神,顿时好不尴尬。
小丫头竟捉弄他,这调皮的孩子,刚才竟在捉弄他这个老子。
抛开尴尬不去想,他心里是既高兴又无奈。
高兴,高兴女儿与自个亲近,无半点隔阂。
无奈,无奈女儿古灵精怪,近乎淘气,令他没法子说。
“爹爹,临下山前,我再为你吹支曲子吧!”云轻舞说着,便在小池边一方石凳上坐下。云汉卿闻言,欣慰地点点头,眸中神光有着说不出的温润和宠溺,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这个带给他快乐,关心他的女儿,看着她将竹箫放至唇边,开始吹奏。
箫音袅袅,宛若清泉石上流,动听极了。
逸尘原本在竹林中打坐,忽然间听到入耳的箫声,不由缓缓睁开眼,起身走出竹林,远远站在一旁,凝向那抹坐在石凳上,正在吹奏箫曲的白色身影。
“清越曼妙,空灵脱俗。”唇齿微动,他无声喃喃一句。
云汉卿自箫音起,温润的眸光一刻都没有从女儿身上挪开过。
纤尘不染的白袍在身旁淡紫花儿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秀雅明丽,这是他的女儿,是亡妻为他生下的小舞儿,可爱,乖巧,懂事,贴心,此时的她,在柔和的晨光中,转过头正看向他。
“爹爹,好听吗?”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云轻舞脸上浮起一抹笑容,那笑容恬静至极,却不失灵动。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眸,云汉卿微笑着点头。
“爹爹,我想听你吹支曲子。”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云轻舞将手中的竹箫还给爹爹:“舞儿好久都没听过爹爹吹曲呢!”扯住爹爹的衣袖,她撒娇道。
云汉卿笑道:“好,爹爹这就吹给你听。”
“爹爹真好!”云轻舞眨着澄澈透亮眸子,满脸都是明媚的笑意。云汉卿眸光宠溺,深望她一眼,凑箫到唇边。
比之云轻舞刚吹奏的那支曲子,他的箫音由开始的婉转清幽,渐渐的变得哀婉缠绵。
爹爹又忆起往事了,又想起娘了,云轻舞唇儿微抿,静静地听着入耳的箫音,心道:“有我在,爹爹终有一天会从那些往事中走出来,一定会!”
不知不觉到了离别时刻,再不舍,再不愿与亲人分别,云轻舞还是送爹爹和秦叔出了道院,目送他们的身影愈走愈远,直至消无踪影。
“不想留在这你大可以离开。”
返回小花园,站在池边,云轻舞整个人尚未从爹爹离开的伤感中回过神,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清润,微冷的嗓音。
“师尊,我,我……”怎能这样冤枉她?爹爹刚走,她不就是微微感到伤感么?
毕竟,毕竟在这个世界,爹爹是她最亲,最爱的人。
就这么留下她,和秦叔下山回京,她面上再平静,再淡然,心里却还是一下子很难接受的。
拭去脸上的泪痕,扯扯嘴角,待情绪稳定后,她转身微笑道:“师尊说什么呢?我要是不想留在这,此时此刻又怎会站在你眼前?”冷冰冰的师尊,与太子那厮像极,让人恨不得打出一拳,将那一张木有表情的冰块脸击得稀巴烂,看他们还怎么摆酷,耍帅!
逸尘凝向她,银眸中不见一丝情绪,但云轻舞感觉得到他在生气,于是,她忙收起脸上的笑容,很认真地道:“师尊,我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你留下来,就绝对不会反悔,也绝对不会生出不甘不愿的心思,更何况你是为我好,才让我留在山上,这点我心里很清楚。”
稍顿片刻,她眸光坚定,一字一句续道:“至于刚才的不适,完全是因为在这个世上,唯有爹爹对我好,想到就这么和他分开了,我心里微有点难受罢了!但是,请师尊放心,自这一刻起,我的心思将会完全放在师尊教授的本领上,旁的事我一概再不会去想。”
闻言,逸尘神色间流露出的冷意才有所缓和:“随我去书房。”音落,他转身已走远。
云轻舞应声是,提步紧跟上。
“盘膝坐好。”
“哦!”
一进书房,逸尘就盘膝坐在了榻上,而后看也没看没看,便丢出一句,某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