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来不及反应,被凛然剑气直刺入左肩。
双腿一软,她瘫倒在地上。
“轻狂……”
“云公子……”
木槿,月明泽赶过来时,就看到一抹白影飞身跃下了悬崖。
也就在这时,黑袍人的身体以肉眼无法觉察的速度变得透明,直至没了踪影。
月被乌云遮掩,木槿趴在悬崖边上,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恨极自己,为何在告知宫衍竹林中的情况时,没有和挚友一起再度前往……
“我去竹林,你们身上有伤就留在这。”这是宫衍见到木槿,月明泽等人时说的话。
木槿不应,月明泽亦不应,宫衍无奈之下,只好搬出自己是无忧老人弟子的身份,强制性地让他们留在了安全之地。
从木槿口中知晓媳妇儿有可能被困在竹林中,那一刻,他心中的焦灼和担心,无人知道。
望着他疾速飘远的身影,木槿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与月明泽,还有淮王赶往竹林。
淮王是受宫澈拜托,与木槿,月明泽两人一起前往的。
宫澈不想少年出事,尤其是少年为救他,才与那神秘的绝门门主在竹林中对峙着。
他想知道少年的消息,奈何身上的伤让他无法返回竹林。
于是,他诚恳拜托淮王,到竹林看看情况。
“轻狂……”山风吹拂,木槿嘴里终于发出了声音。
低沉,压抑,带着极致悲痛。
他想唤宫衍的名字,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是啊,不可以,‘太子’在京城呢,又怎会出现在这?
趴在悬崖边上,他直愣愣地看着下方,一眼望不到底。
雾霭缭绕,山风大作,时间在这一刻仿若静止不前。
“瑾……”月明泽眼眶泛红,声音嘶哑,想要将木槿搀扶起,但木槿趴在悬崖边上,根本就不配合。
雷电交加,豆大的雨点落下,不多会,悬崖边上的三人就已浑身湿透。
“我……我要下去找轻狂,你放开我,你特么的放开我……”宫衍从地上爬起,要纵身跳下悬崖。
月明泽扯住他的胳膊,硬是将他从悬崖边上拽离。
“轻狂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我们要信她不是么。”月明泽声音嘶哑,大声劝道。
“滚!”
木槿盯着他,瞳孔渐渐收缩,冷冷道:“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你听到了吗?”
“她也是我的朋友,瑾,你冷静点,轻狂修为高深,她……”
没等月明泽道出后话,木槿就已出言截断:“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放手!”如若不是衍出事,她又怎会飞身跃下悬崖?
月明泽眼神伤痛:“我相信轻狂不会有事。”木槿鼓动真气,一掌击在他身上。
“沐公子,月世子也是为你好,就算要寻找云公子,这会雷电交加,根本就无从着手啊!”淮王见月明泽被木槿一掌击得吐血,却仍旧扯住木槿的胳膊不松手,不由高声劝道。
“放手!”木槿赤红双目,冲着月明泽怒吼。
月明泽固执地摇头:“轻狂不会有事。”木槿不听他之言,准备再发出一掌,淮王见状,提气上前,抬手就砍在他后颈上。
眼前一黑,木槿失去了只觉。
“淮王殿下,轻狂是我的朋友,我得去找她,劳烦你带瑾离开。”月明泽说着,将木槿递到淮王手上,耳后,迎着风雨,义无反顾地朝悬崖边走去。
“胡闹!”
淮王将木槿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冲着月明泽的背影喝道:“你也说了云公子修为高绝,又岂会丧命在悬崖下,回来,我和你一样,也相信云公子不会有事。”
月明泽不听,继续朝前而行。
淮王咬了咬牙,横抱起木槿,双脚一跺,跃至月明泽身前:“你若要一意孤行,本王就陪你们一起从这悬崖上跳下去,可你最好想想后果。”他是在以势压人,他还就不信了,这固执的人会失去所有冷静。
月明泽眼神呆滞,被他堵住去路,喃喃道:“她不能有事,轻狂不能有事……”
淮王注视着他,不再多想,给他也来了个手刀,月明泽身子晃了晃,阖上眼往地上倒去。
……
耳边风声呼啸,云轻舞眼里的泪不可抑制地往下滴落着,她催动真气,加速下.坠速度,看到了,她看到了男人的身影,他仰面朝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眸闭阖,如一片落叶,没有丝毫生机,往下疾速坠.落。
“衍……衍……”她颤声唤着男人的名字,鼓动真气,进一步提快速度,风儿卷起她的衣袍,她牵起嘴角,带着哭腔笑着道:“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她伸出双手,接住宫衍的身体,以至于坠.落的速度加快了不止一倍。
崖壁伸出的棱角,刮破了她的衣袍,划伤了她的肌肤,她似是完全不知痛一般,抱紧怀中之人,护着他,不让他被那些棱角伤到。
内伤严重,就算她轻功再好,也上不到崖顶,更何况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衍……虽然……虽然我不想死,但贼老天非要你我今天葬身在这悬崖下,我也认了……因为有你,衍,你听到了么?因为有你,我死而无憾……”低下头,她在男人额角印下一吻:“你就是个大傻瓜,天底下恐怕没有你这样的傻瓜了,明明都已受伤,还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