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云轻舞嘴里嘀咕,眼里却含着愉悦的笑意,她家男人咋就这么讨喜呢?
——纵着她,任她做坏事。
“怎么样就不无聊?”宫衍故意曲解她话中之意,修眉上挑,贴在她耳畔呼出口热气。
“喂,你正经点哈!”在他胸前轻推一把,宫衍站直身体,就听媳妇儿一脸凝重道:“听你所言,皇上多半是中了毒,而毒源应该来自你提到的龙涎香中,否则,皇上不会在停止燃龙涎香后,精神逐渐好转起来。”
宫衍正容道:“龙涎香没问题,我有让崔院首检测过。”
“有些毒用常规法子根本就检测不出。”云轻舞蹙眉,道:“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若那龙涎香里含有不知名的毒素,为何皇上在停止燃那种香料后,精神又会逐渐发生好转。还是说龙涎香中的毒并不会在皇上体内堆积,只要成日点着,就会摧毁皇上的龙体?”
宫衍想着她的话,并未做声。
“你有发觉皇上身上是否出现其他的病症?”云轻舞忽然问。
“如果不是李福找我说起他患疾,我只怕到现在都不知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文帝身体如何,他从未留意过,因此,云轻舞不难明白他话中之意。
云轻舞叹道:“皇上只怕不想你担心,才会选择瞒着你。”
稍顿片刻,她又道:“兴许你那个噩梦,就是发生在他身体出状况的时候。”
宫衍眼睑微垂,薄唇紧抿,一语不发。
“有史以来,都说帝王最是无情,可我总觉得皇上对你是不同的,他处处护着你,哪怕你对他没好脸色,他依然护着你,而且是以一个父亲的姿态护着你。在你眼里,他或许是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君王,可在皇上自个心里,他定是希望你只拿他当父亲对待。”
云轻舞说着,抚上他俊美的脸庞,柔声道:“衍,有时候疏远一个人,冷落一个人,并非是讨厌那个人,不待见那个人。相反,是在保护那个人,你知道么?”史上,皇帝的寵妃,及太过疼爱的子嗣,没落得好下场的太多。
毕竟是人都有欲.望,都会心生嫉妒,如此一来,在看到旁人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时,就开始设法掠夺,掠夺不到,便用尽手段摧毁。
良久,宫衍低语:“你或许说的是对的吧。”
“身为一国之君,皇上必定是忙碌的,而你怕是也没少看到皇上为国事操心劳力,因而,他平日里难免对你有所疏忽。”
“你就这么肯定他是明君,这么肯定他是因为为我好,才会多年疏忽我?”
“你不这么觉得吗?”
云轻舞嫣然一笑:“皇上是不是明君,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这大晋的百姓说了算,再说了,你是个成年人,自己有眼睛,有思维,有自己的判断力,不是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是吗?”
“舞儿,那个位子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诱.人的同时很容易让人蒙蔽双眼,脱离现实。”宫衍叹息道:“再有就是,自古以来帝王多疑,谁又能真正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吧,我承认你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但你能告诉我,那把代表着无上权力的椅子,于你来说有you惑力吗?”云轻舞眉眼弯弯,似月牙儿一般,笑看向他。
宫衍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如若他不是太子,那把椅子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然而,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且前世因为太子这么个身份,遭人背弃,没落得好下场,今生有幸重活,那么即便他对权势不执着,也不会让人夺走本属于他的东西!
更不会让自己再以惨败收场!
“既然那把椅子对你来说,没什么you惑力,那么在皇上心里,对那把椅子未必就有多执着。不执著,就不会因担心你会夺走他手中的权柄,又何谈对你生出猜忌?”云轻舞笑容明媚,澄澈的眸子眨了眨,弯起嘴角,笑道:“要我说,皇上兴许还希望你从他手里夺权呢!”某女不知自个真相鸟!
“舞儿,你不懂帝王心。在我看来,没有哪个帝王会在自己盛年时,想着要把手中的权力交到他人手上,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子嗣,恐怕也极难有人能坦然做到。坐在那个高位上,他会身不由己,会牢牢地抓住手中的权柄,生怕有人打他身下那把椅子的主意,在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就算他不愿相信是真的,潜意识里还是会防范对自身有威胁的人。”
云轻舞通透着呢,自然知晓政治意味着什么——黑暗和残酷。在权力面前,是人都有私心,何况那人还是封建时代的帝王。
然,她却是相信身旁的男人,相信他所言的真实性,相信他不在意那把椅子,相信他不执著那无上的权力。
张了张嘴,她终道:“我信你所言,但我还是觉得皇上是个英明的君主,他会站在你这边,不会被谣言左右。”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其实,重活一世的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能体会到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给予他的关心,只是前世所遭遇的,让他很难轻易放开心结。
或许,他需要时间来认识对方,认识那个心系于民,为国事呕心沥血的君王。
“对,咱们走着看着。”
有她在,他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
宫衍似是沉浸在自我思绪中,半晌没有说话,云轻舞眸中神光柔和:“衍,这次事件过后,你在百姓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