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心里一直有我,又为何不娶我做正妃,反倒让一个傻女占了本属于我的位置?”云轻雪放下茶盏,揉着额头,显得有些烦躁:“我想不通,这两日我始终在想,却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他干嘛那么做,想不通他对我忽冷忽热,明明已经让我变成个笑话,现如今毫无征兆地对我好。”
彩碧这时道:“主子,殿下娶九小姐做正妃,兴许是因为宁远候,而殿下前面一直不来咱们雪院,以奴婢看,多半是殿下在保护主子,不想主子因他的寵爱,找到心思叵测之人嫉恨。”
“殿下在保护我,真是这样么?”
云轻雪怔然的眸中渐染上光彩:“你们没有骗我?”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彩青身上,短暂过后,又挪向彩碧:“殿下是因为保护我,才对我忽冷忽热,也就是说,殿下喜欢和在乎的人是我,不是那个傻女,对不对?”
彩青彩碧齐点头。
“他是在乎我的,真好!”云轻雪说着,慢慢的嘴角微弯起抹弧度,然,转瞬他神色僵硬,自语道:“那澈表哥怎么办?”彩青、彩碧面面相觑,不知自家主子好端端的为何提气四殿下。
“去门外候着,我想一个人静静。”
云轻雪摆摆手,没让二人继续在屋里伺候。
“澈表哥要是知道我摇摆不定,会不会将我嫁进东宫的目的抖出来?会不会威胁我做错伤害衍表哥之事?”秀眉紧蹙在一起,她暗忖:“还有祖母和父亲、母亲,他们都有应姑母,会助澈表哥夺储,助四表哥来日登上大位,若是被他们知道我的心已经动摇,该作何想?”
越想,云轻雪心里越是难安:“衍表哥一旦知道我心思不存,那时……那时会继续对我好么?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再对我好。”
“好像有哪里不对……”握拳在额头上轻捶了两下,她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再度僵住:“宫里最近都在传那个傻女美得像仙女一样,且在传他近乎每天都要带傻女到宣露殿向皇上问安,要是他心里有我,又为何对个傻女那么好?难道如彩碧所言,他那么做仍旧是在变相地保护我?”
对,应该就是这样,他拿云轻舞做靶子,目的在于保护她。
……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过去多半个时辰,任云轻舞如何逼问,云鸿戬咬紧牙关,就是不道出云鸿戬在哪里,这样的他还真相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以至于云轻舞都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另眼相看。
“云轻狂,你尽管折磨我吧,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云鸿珂那个贱.种的失踪,确实与我有关系,此刻,你在这对我做的一切,云鸿戬只怕在另一个地方也在承受着呢!”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云鸿戬身上血迹斑斑,趴伏在地,疯狂地大笑出声:“那贱种以为他离开四房,以为他成为云汉卿的继子,就能活得出息,就能像我一样,成为太师府正儿八经的嫡少爷吗?痴心妄想,他那是痴心妄想!”
“知道么?你就是个渣滓!”云轻舞恨不得一脚踩爆他的脑袋,但她不能,因为云鸿珂至今下落不明,她不敢冒险,不敢将这唯一的线索毁掉:“身体里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却处处和自己的弟.弟过不去,像你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
“呸!”云鸿戬往地上淬了口,气息虚弱道:“就凭他也想做我弟,你觉得配吗?一个从烟花之地走出来的女人生下的儿子,只是贱命一条,太师府里有哪个会在乎?哦,对了,你在乎他,也是,像你这种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和云鸿戬那贱.种做兄弟还真配呢!”
“啪!”
云轻舞素手扬起,巴掌声响。
隔空硬生生地被掌掴,云鸿戬的身子顿如落叶一般飞起,而后重重地撞在近旁的墙上,继而一声闷响,落在冰凉坚硬的地上。
“噗!”他口中喷出口鲜血,随之边笑边喘气:“我真是高兴啊,竟把修为不俗,才华满腹,有着神医之名的云公子气得怒不可遏,却不敢下死手要我的命,没想到我云鸿戬也有这么厉害的一天……”
话没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鲜红的血丝顺着他的嘴角落下,他也不去擦拭,只是大口大口地粗喘着气。
好似一口不呼吸,就会窒息而亡。
“戬儿……”
马车在宁远侯府门前刚一停稳,孟氏下车,不顾守门的家仆阻拦,就一路行至正堂,管家中途有想过将人堵住,却在看到随后踏入侯府的云老太师,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孟氏修为不俗,前行的步法自然不慢。
到正堂门口,入目看到云鸿戬的惨样,积聚在心底的怒火立时全冲云轻舞喷发而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如此伤害我的孙儿?”伴音起,她就朝云轻舞的方向击出一掌。云轻舞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她身后的椅子却遭了秧,被孟氏那一掌击得粉碎。
“云老夫人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像轻狂出手,意欲何为?”
宫衍眸光疏离,定定地盯向孟氏,语气尤为冷冽。
“你……”
孟氏一击不中,正要再度出手,在听到他之言后,当即怔在原地。她眼里写满难以置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嫡亲外孙,会用如此令人难堪的语气对她这个外祖母说话。
“小珂失踪与云鸿戬有关,轻狂相问,他一个字都不说,还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