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他悄然太进府,却不成见其展颜过。
哪怕他留下她腹中的孩子,也没能得到她一句舒心之语。
最终,她病入膏肓,撒手而去。
白子归面沉如水:“你的行径我不予评价,但你用我秘制的毒药达成所愿,却让我倍感厌恶。你听好了,不想整个云氏一族覆灭在我手上,最好给轩辕家一个说法。”
云老太师心中慌乱,脸色却如常:“我不懂你的意思。”
“真不懂?” 白子归眉梢上挑,身上冷气外散:“那女子诞下的孩儿是轩辕家的血脉。”
“你要我将那孩子从云家族谱中剔除?”云老太师声音发颤,同时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这样做,与你覆灭我云家有何分别?”
“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他只是想稍微减轻当年所犯的罪过。
轩辕一族因他断了血脉,那么他让他们的血脉延续下去,师父知晓后,是否会原谅他这个犯了错的徒儿?
“我会将那孩子移出族谱,会划清界限,但我绝不会将往事公开,我想你也不愿吧?”云老太师深思良久,迎上白子归的疏冷的目光,道:“我清楚知道你和梁相当年施行的计划,若说我有错,不该为成全自己的心思,做出那种腌臜之事,那么你们的行径无疑更为人所不耻。”
“消失多年,你如今突然出现,我不知你有什么打算,但你要想无所顾虑地呆在京城,就不会想让人知道你设计陷害铭亲王,毁了整个轩辕一族,子归,你说我说的可对?”
云老太师毕竟身居高位多年,再加上他手里有白子归和梁相的把柄,所以,他很快稳住慌乱的心神,目光无波无澜,与白子归对视:“还有你现在呆在宁王身边,而宁王又是我的外孙,且需要我这个外公的支持,要是我这个时候出事,你又如何向宁王交代?”
“和他相比,你倒是多了几分心思。”白子归说的他指的是谁,云老太师自然知晓,只听他道:“我怎么能和梁相相比?咱们三人,你和他的关系好到一起谋事,我呢只是个小角色罢了。”
白子归冷眸锐利如寒电:“我向来说一不二,你该了解的。”甩袖,白光闪过,人已无踪。
正如宫衍与云轻舞说的那样,翌日,淳王身患重疾暴毙的消息,在京中传播而开,同时间,太师府传出宁远候被云老太师剔除族谱,从此断绝父子关系,至于缘由,除过云老太师这个当事人,再有就是白子归清楚知道,坊间百姓,甚至是宫里的皇帝,一无所知。
比之淳王暴毙在京中掀起的波澜,云老太师和宁远候断绝父子关系一事,就如惊雷一般轰然炸开,完全没有可比性。
毕竟任谁都知道,淳王早已是皇家的弃儿,死便死了,免得哪日皇帝一心软,下旨解除圈禁,这么一来,淳王为非作歹只怕没有任何悬念。
咳咳咳……
断绝和云汉卿之间的父子关系,是云老太师迫不得已为之,让他没想到的是,四房出现的丑事,差点没将这位老爷子给气死。
嫡子和庶母有.染,一大清早,闹得整个太师府鸡犬不宁。
哭嚎声,惨叫声,怒骂声不时从松梅苑传出。
云汉修看到自己被戴绿帽,而且那个给他戴绿帽的人是他的嫡子,怒火攻心,当场就喷出一口血。等到强行按捺住心头的火气,他直接催动真气至掌心,将哭嚎不止的苏姨娘给结果在了牀上,脑门开花,场景惨得不能再惨。
至于云鸿戬,足足被他抽了二十鞭,身上几乎没一寸完好的皮肉,如若不是孟氏和云老太师及时赶到松梅苑阻止,云汉修手中扬起的皮鞭根本就停不下来。
为免府里的丑事被传出去,云老太师不等孟氏发话,直接吩咐侍卫,将云鸿戬院里的下人杖毙了五六个,以此警告府中下人闭紧嘴巴。
四房的丑事被强行压下,云鸿戬出气多进气少,孟氏想请太医过府给其医治,被云老太师眼睛一瞪,吓得不敢再提,只能忍着心疼,着身边的吕嬷嬷替云鸿戬上药,小心伺候,好让自己苦命的孙儿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她想过与云老太师大闹,可当得知云汉卿被剔除云氏族谱,被云老太师单方面,强行断绝父子关系,那被命不久矣的孙儿占据心房所生产的疼痛,和对云老太师的不满,瞬间消散不少。
“太突然了。”午后,云轻舞溜达着走进轩辕瑾住的小院里,两人盘膝坐在榻上对弈,半晌,她收撑下颚,不见落子,看得轩辕瑾不由皱了皱眉:“你在说什么?”将手里的棋子丢如棋罐,云轻舞抬眼直直地看向对方:“云家的那位老头子不仅将我义父的名字从族谱中剔除,而且与我义父断绝了父子关系,我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出他为何这么做。”
轩辕瑾想了想,道:“肯定事出有因,至于其中的缘由,怕只有云太师自个知道。”
云轻舞眸光若有所思:“轩辕前辈。”
轩辕瑾与她四目相接,不知她要说什么:“嗯?”
唇角动了动,云轻舞问:“当年您能被师父所救,可有想过您的世子妃有可能也被人救下了?”
轩辕瑾一怔,陷入沉思:“……”
云轻舞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轻抿唇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