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并不容易被击败。”白子归似是专门在打击他,每句话都直刺其心口。
宫澈沉默,好一会方道:“他不会是我的对手。”记忆复苏前,他们或许旗鼓相当,但自从他有了数世轮回记忆后,宫衍还拿什么和他比?
忽然,大厅里响起一男子腔调奇怪的声音,之所以说其腔调奇怪,无外乎源于其发音吐字不真。
“您就是大晋尊贵的长平公主殿下,幸会!幸会!”
长平公主看都没看那男子一眼,直接对云轻舞道:“咱们比试跳舞。”云轻舞则朝那说话的男子瞥了眼,看到对方的服饰,还有说话的腔调,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高句丽?新罗?百济?思密达!
它们是大晋的属国,要她说,要属国个毛线,直接纳入自家版图得了,咳咳咳……没想到,姐儿还是蛮有野心哒,既如此,这事就先记在心里,只等来日付诸行动。
云轻舞有听宫衍提过大晋的属国有哪些,然,这次来朝贺的不仅有大晋的各属国,还有些实力仅次于大晋的蛮夷部落,咳咳咳……不对,应该是蛮夷之国,譬如突厥,及自称帝国的吐蕃等几个国家。
令云轻舞膈应的是,前世历史上,那个像强盗一样的弹丸之国,在这个世界也存在着,且漂洋过海,派遣使臣也来到了大晋。
其实,人家每隔数年就会派使臣来大晋交流,某女不知道罢了。
“麻痹哟,姐儿有生之年,要拿下你丫的,看你日后还如何作怪!”云轻舞脑中在万马奔腾,长平公主久不见她启口,不由嘲笑道:“你该不会想着直接向我认输吧?”
认输?云轻舞回过神,无辜地看着她:“我作何要认输?”
长平公主道:“你不做声,是害怕与比试跳舞,我说的可对?”
“我有说我害怕了吗?”云轻舞眉梢微挑,弯起唇角,浅声问。
“你就是答应和我比试跳舞了?”长平公主咄咄逼人。
云轻舞做思索状,片刻后,点点头:“好吧,我和你比。”长平公主见她回答的轻松,禁不住错愕:“你确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然确定。”她可不是君子,但是呢,姐儿说话也是算数哒,要不然,还怎么让你这蠢货铩羽而归。
长平公主示意一旁的随侍斟酒,而后,自己端起一杯,与云轻舞道:“为免你我任何一人等会登台反悔,咱们以此酒为证如何?”
“公主殿下若担心云某反悔,云某大可以先上台,至于这酒嘛,等比试完之后再喝不迟。”酒中没料吗?不对呀,这蠢货公主在她下楼时露出的小眼神,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云轻舞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心里却在琢磨着长平公主手里端着的那杯酒。
若有料的话,蠢货公主不会无所顾忌地要和她对饮。
酒壶是君悦楼里的,其中有无机关,作为这酒楼的幕后老板,她一清二楚。因此排除酒壶中装有两种不同的酒水。解药?难不成蠢货公主为让她中招,提前服了解药,从而没将手中加油料的酒放在眼里?
思绪翻转,云轻舞决定不去想了,反正她又不会喝下那杯中酒,管它有料没料。
“成,听你的,等比试完,咱们喝一杯,为今日之事做个见证。”
放下酒盏,长平公主没再就酒水说事,而是道:“比试是我提出的,那还是我先登台吧!”她要用舞技碾压他,让其失去自信登不上舞台。
“公主殿下随意。”蠢货,真以为十拿九稳胜出吗?
云轻舞微不可见地撇撇嘴,在桌旁的椅上坐下。
“你是云轻狂?”那个有何长平公主打过招呼,长得油头粉面,穿着朝鲜贵族服饰的男子,自来熟地坐在云轻舞身旁的椅上,傻乐呵着问。云轻舞“嗯”了声,没有后话。“我是新罗的六王子,我叫朴启泰,能认识大晋的少年天才,我感到很荣幸。”朴启泰神经有些粗,对方明明不怎么想搭理他,却还是傻得可以往人身边凑。
“你好,认识阁下云某也很荣幸。”
出于礼貌,云轻舞还是回了朴启泰一句。
“贵国的长平公主长得可真漂亮,要是能求得贵国皇帝陛下,将长平公主许配给我做王妃,我想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朴启泰双眼发光,盯着台上起舞的长平公主,只差流哈喇子。
“你可以向我国皇帝陛下求娶,如若你和我国公主殿下有缘,指不定真能成就好事。”成就个毛线啊!一个小属国的王子,也妄想求娶大晋的公主,这纯粹就是笑话。饶是那蠢货公主一无是处,在皇帝眼里那也是嫡出公主,用得着推女儿出去和亲么?
自古以来,用公主去和亲的,无不是弱国向强国低头的明证,大晋乃中原大国,下面的属国不少,可不是什么弱小之国。
长平公主的舞姿还不错了,最起码大厅内坐着的诸人看得都很专注,时不时地还响起一阵吸气声,明显是被惊艳到了。云轻舞却闲闲地坐在椅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轻叩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你会跳舞么?”聂文和月明泽与云轻舞坐在一桌,看得台上长平公主的舞姿,聂文不由得为自家师父担心起来。“别担心,轻狂能接受挑战,心中必有应对之策。”月明泽低声道。
聂文“哦”了声,抿唇没再言语,但心里的担心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