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提步,他走近她,眼里写满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疼惜:“吩咐静影办点事,就耽误了点时间,对不起。”
在她身旁坐下,他揽她靠在怀中,有些粗粝的指腹,帮她轻拭去脸上的泪痕。
云轻舞摇头,静静地摇了摇头,等到心绪稍有平复,她才抬头,对上他灿若星辰般的黑眸,轻声道:“我没事,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宫衍紧了紧臂弯,嗓音轻柔而舒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她不说,他便不问,免得她再度伤怀。
“别对我太好……”如果他是认真的,如果他真的不带有任何目的接近她,只是因为是她,只是因为想对她好,就将她扒拉到身边来,终了,她又该如何应对?云轻舞退出男人的怀抱,表情认真,再次道:“别对我太好。”
宫衍伸臂,将她揽回怀中,嘴角动了动,道:“我做不到。”
“你是太子,将来还会是一国之君,身边会聚集很多很多女子,我,我和你不合适!”做不到?他为何做不到?他们并不是很熟,且彼此不是十分了解,怎就说做不到?云轻舞鼻子酸酸的,暗忖:“好吧,姐儿这会儿有那么些脆弱,就接你的怀抱暖暖心!”
修长的大手托起她的下颚,宫衍眸光执着,语气温柔道:“不管我是谁,你都是我的妻,都是我要用心对待的人,一生一世以心相待。”他们已经是夫妻,还谈什么合不合适?傻丫头,就会多想。
云轻舞眨着水润润的眸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注视着她,漆黑的眸慢慢蕴出抹不知名的情绪,他在靠近她,温热的呼吸仿若一片鸿羽,一下又一下地轻掠过她的肌肤,引得人心里痒痒的,好想就此避开那夺人魂魄的视线,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云轻舞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只见她头一歪,接着佯装打了个哈欠,道:“真困啊!”
宫衍一瞬间神思清明,心下懊恼极了。
刚刚他在做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俊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干咳了两声,方掩饰住此刻的不自在。
“沐浴后安寝,会舒服些。”
轻声说了句,他抿唇不再言语。
云轻舞懒洋洋地“哦”了声,道:“这床榻是我的,你找旁的地去睡。”宫衍看向她,带了丝不自然道:“这太子东宫虽说都是我的人,但也不能完全保证没有他人的眼线渗透其中,为免传出闲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睡在内殿……”见人儿倏地一脸警惕地注视着他,宫衍微笑着补充道:“不过,我不会碰你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云轻舞挑眉,神色间已然看不出丝毫困意。
宫衍道:“你还小,再者,东宫并不缺女人。”云轻舞黑脸,当即就抬起下巴道:“我哪里小了?”宫衍星眸中染上不解,十三岁不到,难道不小么?他可是已经二十有一了,比她整整大八岁,这么一想,宫衍觉得自个在某女面前好像有些老了。
“呃……”
云轻舞大囧。
是她想岔了,以为男银说她那里小。
状似不经意地垂眸往自个胸前瞅了眼,姐儿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倘若男人真指她这里小,也不是没有依据,更何况人家说的是她的年岁,而非其它,真是的,这回脸可丢大发鸟!宫衍有留意到云轻舞的小眼神,并顺着她的视线下移,瞬间明白过来自己的话,让某女起了误会。
于是乎,他握拳掩唇连续干咳两声,别过头,没有看到某女丢过来的白眼球。
半个多时辰前,皇后从东宫回到丽宛殿,刚一落座,就将身边的宫人打发至殿外候着,只留下青橙,青紫,青绿在身边伺候。
“昨晚潜入清水苑中的刺客,可有对九丫头用毒?”
凝向青橙,她开口便问。
“这个……这个奴婢倒不清楚。”青橙想了想,如实回道。
皇后蹙眉:“九丫头的脸上,腕部皆布满红斑,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她的丫头嘴快,说那些红斑多半是昨晚、潜进清水苑里的刺客下毒所致,你觉得呢?”青橙道;“奴婢说不准。”
“你说二小姐会知道些什么吗?”皇后沉吟道。
青橙神色恭谨道:“主子从二小姐那并未听到什么。”
时间分秒划过,皇后垂眸想着心事,久久没有出声。
“娘娘,清水苑昨晚有传出九小姐头痛发热。”将昨晚发生在云府内的事,在脑中仔细搜索一遍,青橙道:“要不奴婢今晚到东宫探探虚实。”
皇后摇头:“九丫头的事先不急。”是装傻还是真傻,是真中毒,亦或是得了绝症,现如今那丫头在她眼皮子底下,稍加留意,就能发现出端倪。
“青红昨晚被生擒,又被转到太子手上,现关在天牢中,如若不将她及时救出,难保不会被宁远候认出。到那时,母亲就会遇到大麻烦。”
“娘娘,青红必须得救出。”
青橙,青紫和青绿,三人眼底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阴狠,齐声道。
多年姐妹情,她们不能坐视不管,任同伴在天牢遭罪。
目光凝注在青橙身上,皇后有些不解道:“听你之前转告母亲之言,好似并不打算救青红。”
“青红被擒,主子无法得知她会被关在哪里,因而没让奴婢立时立刻去搭救。”青橙说着,但有一点她没道出——孟氏信任青红,断定其不会背叛自己。然而,孟氏话中的真正含义,青橙听得再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