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末至本年初,国无大事,早朝只是例行常朝,待一众朝臣有事禀奏完毕后即散朝,众臣各回本部门办理公务。
退朝后李治在太液池中的蓬莱山上宫殿中举行家宴,一家老小悉数到场。
以满八岁活泼可爱,长得像个瓷娃娃的李令月见到李煜走来,哇的一声跑上去拉住李煜的手撒娇道:“四哥你过年时未回,小妹过的一点年味都没有。”
“四哥现在回来了,年味自然也给小妹带来了。”
李煜捏了下令月的小琼鼻笑道。
“那年味呢?”
令月伸出了小手讨要,李煜诺是拿不出东西,估计春光灿烂的小脸立马就晴转阴。
李煜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一颗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黄色光芒足有鸽子蛋大小的黄钻放在令月的手心里。
李令月当即惊叫出声,几步窜到李治、武后身前惊呼:“大父、娘亲你们快看四哥送我的宝石……”
李煜很想纠正下小妹,这叫黄钻,可比宝石名贵多了。一想到唐代宝石与钻石并不区分,李煜打消了这个念头,实际上没有现代检测设备光凭肉眼也很难区分。
这颗黄钻是寻金卫去年在莱州探寻金矿时采到的,色泽鲜艳毫无瑕滋,再加上黄钻在自然界中极为稀有,如此大颗的哪怕放在后世也罕见之极,名贵无比。
经过府中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后,阳光照射下反光效果更佳,极招惹女性喜爱。
用来送给小妹做迟到的新年礼物再好不过了。
武后看了眼爱女手心处的大钻石,按了爱女额头下嗔怪道:“你这么小就成了小财迷,长大后还得了。”
李治与五个儿子不禁讶然失笑。
见得多了金银珠宝的武后自然知道这颗黄钻的名贵之处,皇宫府库至今,她是未见过比这哪怕小一号的黄钻。
可小小的李令月是不懂财帛几何的,她只知道这颗钻石放在阳光下亮晶的很漂亮,也许把它做成吊坠挂在脖子上更好看。
“大父、娘亲……”
李煜以儿子见父母之礼长楫。
“到娘亲身边来,一年未见,四郞你可比去年黑壮了不少。”武后拉起李煜坐到身边笑着打量道。
“征战沙场能锻炼人的体魄,四郞自幼身子骨结实强壮极少生病,在边疆几年与军将为伍,屡次率军出征为国平叛,实有大将身姿了。”
李治看着身强体壮、英武不凡的四子李煜,甚是欣慰。
“大父、娘亲,你们夸得孩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孩儿这小胳膊小腿离大将还差得远呢。率军征战时,孩儿都居后方,听取诸将建议进兵,与敌接战取胜皆是李尚旦、薛讷等将士忠勇有加、奋勇杀敌的方才取胜。”
李煜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自谦道。
自安市和石门之战后,李煜再没亲自领兵杀过敌。自此每逢战阵,必居后方指挥而不轻易再涉险。
接下来李煜一一与大哥李弘等众兄弟寒暄,畅谈海外诸奇闻异事。
正待聊得正兴之时,就坐在李治身边的李弘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将一家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李治看着长子瘦弱的身体,不由长叹一声,心中忧郁:“大郞虽类我,可身子骨弱,常年被病魔缠身。在吾百年之后,他真的能承接的下大唐的帝位吗?保不成要大权旁落。”
想起大权旁落,李治又看向此时温柔贤淑的武后,哀叹:“吾之皇权旁落于妻,不正是因吾风疾作祟,发病时头痛欲裂不能目视理政,才不得不委权于妻。以致妻恋权不放,吾亦有心无力才有今日局面。难道大郞亦要重蹈吾之覆辙乎?”
武后似有所感的回望李治,虽见夫君关切的看向了大郞,但凭直觉,武后查觉到刚才夫君看向自己时对她的忌惮还有深深的无奈。
武后心中冷笑,对于夫君心里对她是什么想法再清楚不过了,夫君因风疾早以于国无心力管之,大唐已离不开她了。
李治的目光来回在二郞李贤与四郞李煜两人间打量,二子才学着著聪惠过人,身高挺拔容貌俊秀,皆有人君之像。区别在于李贤更博学多才,举止端庄;李煜虽精文学却更好武行军用兵之道,多奇思怪想,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想起这三年来,四郞为大唐立下的功勋,将安东治理的井井有条,李治此刻犹豫:“诺大郞病体实难继承大统,文武双全的四郞是否比未经战阵,易未施政地方的二郞更合适?”
对于身患病疾比他这个当爹还严重的大郞,李治其实在去年李弘病根复发时就在担忧长子会不会先他而去?
为防不测李治去年初特意令李贤辅佐李弘监国。
“大郞病体未愈,快传御医前来。”
李治暂时抛下心中的心绪,对身边的内侍下令道。
李贤赶紧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李弘饮下,缓过气来的李弘轻声道:“大父,这几日身体有恙,已让御医看过开了药方,不用劳烦御医就此跑一趟。”
李治爱子心切岂会听李弘之言,仍派人急传御医前来。
一场高高兴兴家宴却因李弘突然犯病而蒙上一层阴影,李煜心中堵得慌,按历史记载,大哥实际上是没两年了。
待御医前来一番诊脉,因之前以开过药正在服用,便建议李弘多注意休息,切忌操劳。
李治闻此,直接让李弘处理的一些政务全交由李贤。
……
家宴结束后,李煜拜别大父娘亲和长史,与二哥三哥一起离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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