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的手摁在了一块碎玻璃上,掌心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鲜血正止不住地流下来,他无所谓地从口袋里拿出本是装饰的丝巾,包扎在了伤口上,单手撑住上半身从地上站起来。
“立刻封锁会场。”唐绍玩世不恭的笑颜第一次格外冷冽,“把楼上那个人给我抓下来。撄”
“是。”
会场周围,身着侍者服装的人,纷纷放下餐盘,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二楼所有楼梯口,一步步围剿,让楼上的人无法逃窜。
本身不算上在门口的安保工作,光是会场,为了不让宾客和被邀请的员工感觉到压力,让所有的安保人员全部打扮成侍者,光是现场就有几十名的保镖。
楼上的人很快就被反手扣住,绑住了手臂,从楼上押解了下来。
大门从外面被开启。
景岩一身纯黑色西服,优雅而大方地挽着顾安安进了会场。
所有人的焦点瞬间聚集在了门口进入的一对金童玉女的身上,站在门边不远处的苏沫冉显然眨眼就失去了吸引力。
顾安安仿若芭蕾舞场上唯一的一只白天鹅,她骄傲地抬着下巴,每一个举动,每一处细节,都细致到了极点,修长的双腿轻巧地迈着小步,裙摆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点滴光泽,耀眼而迷人偿。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整个安城最出名的少年gm掌事,从社会底层一点一点爬到了社会的顶端,是所有成功人士的楷模和榜样,是整个圈子里最出色的青年才俊。
顾安安侧过脸,似乎再一次被身边的这个男人迷住了。
景岩并没有顾及到身边人的想法,他的眼神很快就定在了沫冉的身上,约莫十几秒,淡淡挪开了视线,看见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出了什么事?”微笑的俊雅透着冷淡,环视了一圈。
明明站在同一个高度,可是接触到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却让人心头一颤。
几个安保工作人员押着楼上的不明人士,到了大堂中央。唐绍手上的丝巾已经被血染透了,他皱了皱眉,“他从二楼对楼下人丢鱼缸,苏小姐差点就出事了,这是我们安保工作的失误,景总,我们先将他送去警局。”
顾安安听见这句话,下意识挽紧了身边这个男人的胳膊。
景岩缄默着没多说,清冽的眼轻慢凝聚在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上,冰冷的视线悠然掠过,“查出来是谁带他进来的。”
唐绍侧过脸,对着身后的助理吩咐:“将入口的所有电子记录和入口处照片查一遍,他是从哪里进来的。”
“是。”助理忙着急地朝大门跑了出去。
全场都不自觉地屏息凝视着眼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唇角虽然带着一抹弧度,可是眼神冷淡无漾又似如沐春风,深邃至极,心脏仿佛一丝一毫都被牵扯在他的举动上。
“送苏小姐去万豪酒店。”他微微抬了抬手,声音清冷,顿了一顿,“还有其他受伤的人。”
顾安安原本有些欢喜的情绪瞬间被冲淡了一些。
唐绍从中间走到景岩的身边,声音响彻全场,“继续放音乐,万豪酒店今晚全程为gm酒会提供服务,所有员工只要出示员工证即可入住,今晚,不醉不归。”
下一秒,悠扬而欢悦的钢琴曲重新在大厅里播放。
一地的玻璃渣被清洁员工快速清理干净。
气氛被缓解了一些,但是始终有人心有余悸。
段筱抓住酒杯的五指关节发白,她用尽全力压抑着心里急转而上的怒火。
顾安安!
你居然跟我玩阴的。
沫冉似有所觉地望向了她正对面站在人群里的段筱,她看向顾安安的视线,正如她看着自己一样的犀利。
唐绍从一旁快速走了过来,简单地打量了两眼,“没事?”
“嗯。”沫冉并没有觉得身上有痛感,只是方才被他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感觉胳膊摔得生疼,大概明天要淤青了。
景岩的手从顾安安的怀里抽了出来,随手从侍者那儿端过香槟递了过去,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异样之处。
白玥到现在都觉得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要是出了事儿,她可不敢想,“你认识他吗?”
沫冉摇了摇头,忍不住看向正朝门口走去的那个陌生人,她显然并不认识。
那个人觉察到了沫冉的视线,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眼睛里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浑厚的手掌倏然挣脱了捆绑住他的绳索,从口袋里掏出了伸缩小刀,挥了几下,吓退了周围的保镖,从近处挟持了顾安安。
左手弯曲卡住顾安安的脖颈勒在身边,伸缩小刀舞了几下,他从袖口里倒出了一个试管,里面只有三分之二左右的透明液体。
晃了晃,他疯狂地笑了,“听说顾大小姐花容月貌,只是不知道沾了这一点半点,还能不能再美得起来!”
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全部都朝另外一个出口快速涌了过去。
景岩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眸平淡无奇,平静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堂堂gm总监竟然连个女人都救不了,还要让心爱的女人受苦,你算什么男人!”
这样的话,显然并不应该是暴徒说出的话。
景岩在心里略一思索,明面上却毫无反应,“所以呢?”
“让她尝尝硫酸的味道。”
话音刚落,他猛地抽回左手,一头拔掉了塞子,右手作势朝顾安安的脸上泼了过去。
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