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穿着职业装第一时间给了沫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士,正是鼎鼎大名的薄教授——薄琰闫。
沫冉勉强扯了扯唇角,表情僵硬。
“su.”索菲娜身上还穿着一层薄薄的风衣,大概坐了太久的飞机,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的疲倦,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简歌打断了话语,薄教授也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不想让她知道现在的糟糕状况。
直接进入主题。
这是他们最径直的方法。
索菲娜皱了皱眉,双手抱怀,“让她先休息一会儿。”
沫冉自然感觉得到房间里的气氛,她扬了扬下巴,看似轻松地笑了笑:“没事,我们直接开始记忆重组吧,这样更好一些。”
“沫冉。”简歌沮丧,却又无法安慰。
他该怎么告诉她,在美国的糟糕状况,已经没办法再安然地放任她继续生活了
“su,你之前一直说你认识一个叫loly的女孩,我想,我们找到她了。”薄教授将双手从口袋里抽出,从两个人的中间走出,站在了沫冉的身前,“她被弃尸在一间地下室,砌在墙壁里,你现在能跟我们聊聊她吗?比如,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苏沫冉一直都没能想起五年前和秦晟深交之后的所有回忆,一直封闭着所有的匣子,独独只有这个女孩的名字,贯穿了她整个空白,也许,这个女孩,是重要的切入点。
沫冉忽然开始有些结巴,下意识朝门口退了一步:“我…我不记得了。”
“如果你一直说你认识她,也许,她是不是一直就和你们住在一起?”薄教授安抚性地用双手做出了稳定的动作,示意简歌将沫冉安抚下来。
简歌上前揽住沫冉的双肩,轻轻让她坐在了沙发上。索菲娜端过一杯热水,沫冉将它我再手心,紧张地喝了一口,咽了下去,犹豫:“好像是。”
“我们需要的是准确的回答,你不能只是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你们要再做一次催眠吗?”她无助地抬眸,视线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简歌站起身,摸了摸额角,来回走动,最后忍着怒火,对着薄教授开口:“我不同意!”
“简!”薄教授冷静地看着简歌,“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后能帮助她想起来的方法。”
“这不是在帮助她,这只是在帮助他们破案!”简歌忍着跳动的青筋,“我不允许你们一次次地伤害她,她每次做完以后根本就没办法入睡!”
“简歌。”沫冉的手拉住了简歌的衣角,她的声音很软,却让简歌的怒火瞬间浇灭。简歌低头望向缩成一团的沫冉,她微微抬起头,对着他浅笑,“不要紧的,我没事。”
“我不能让你的病再冒险复发。”简歌蹲下身,双手将沫冉的手护在掌心,他将之抵在额头,“我不能让你一次次折磨,我做不到。”
“简歌,我已经好很多了。也许这一次,我能想起来呢?”沫冉的眼眶红了,她忍着哽塞,“我不能让我身边的人都在冒险,白玥、紫苓甚至是你,我不能让你们因为我而危险。”
“不会的。”简歌摇了摇头,试图麻痹自己,“我会派人一直守着她们。”
“会的!”沫冉声嘶力竭地站了起来,甩脱简歌的手,“你不是因为我差点死掉吗?索菲娜的未婚夫不是死了吗?loly也死了,他们都死了,不是吗?这都是因为我,我不能不去想起来,因为我忘记了,他们就永远都抓不住他!他想要折磨我身边的人,一点点抹去,最后再让我崩溃,折磨我对他来说才是最终的目的,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
沫冉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整个人埋进双膝,肩膀微微耸动,颤抖而渺小。
“对不起……”简歌心疼地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他抱歉而愧疚地蹲在沫冉的身前,伸出手掌将沫冉抱在怀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沫冉细微的抽泣声在房间里让人听得无力而心酸,她抬起头,看向薄教授,声线颤抖,“我有一件事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薄教授认真地看着沫冉,带着沉重点了头,“你说。”
“如果抓到了秦晟,请你们不用顾忌我的安危,务必开枪射杀他。”沫冉的眼前浮出一张脸,她有些不确信,却又异常肯定,“我想我有办法引他出现。”
“什么办法?”
沫冉的话,义无反顾,“用我当诱饵。”
“我反对!”简歌的手背青筋暴露,怒视着沫冉,“你疯了吗?!”
“我没疯。”沫冉视线固执地对上简歌,“我只有一个要求,请务必要帮我保护好一个人。”
薄教授皱了皱眉,视线扫过简歌,最后凝聚在沫冉的身上。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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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景岩第一眼就看见了蹲坐在门口的苏沫冉。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儿,简歌也不在身边,只有她一个人。
她穿着大号的短袖和紧身牛仔裤,外面披着一件类似男式衬衫的蓝白外套,细碎的锁骨显示着她的纤瘦,她抱住双膝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抬着头,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他眼眸变深,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仿佛没有看见她一样穿过她的身子,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攥在左手,右手正摁着密码。
沫冉感觉到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