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目光太灼热,还是灯光晃了眼,沫冉**着眼,迷糊地睁开一条线,撞上了正在看着她的他,她呆了一会儿,似乎还没睡醒,像说梦话般模糊道:“没睡?”
“睡你的。”景岩摸了摸她的脑袋,松软的头发蹭得手心痒痒的。
她伸了个懒腰,试图把自己弄醒,缩了两下,拉好被褥,伸过手,抱住他精瘦的腰,“怎么,舍不得你最后的单身时间?”
他简单一笑:“你有办法?”
“当然,不是都要单身party什么的吗?我也给你弄一个?”她忽然来了兴致一样,坐起身,“现在去酒吧还来得及。”
他摁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将被子给她盖好,抱进怀里,“老了,蹦不动。”
“一点都不man。”沫冉笑嘻嘻地哼了一下,身子突然被紧紧勒住,她忙改口:“实在是太绅士了,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我替顾小姐高兴。”
“丫头。”景岩哭笑不得地放了一点力道:“你就不能有一天不替她着想吗?”
“不能。”她一脸认真:“这和以后我可能挨打和不挨打有直接联系。”
“……”
简直要被她打败,每次想要好好认真地聊一次,总是被她有意无意地带歪。
这下他不说话了,可是沫冉又笑着贴了过来,她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来安慰他,可是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她钻到他怀里,“怎么了?”
“没事。”他抱住她,闻着她的香味,疲倦地闭了闭眼,“只是有点累了。”
“下次别吃宵夜了。”沫冉嘟了嘟嘴,“你累我也累。”
景岩睁开眼,眼里带着笑意:“你以为我是这个累?”
“不然是哪个累?”
“就是这个累。”
突然转口不符合某人的说话方式,沫冉心里刚一警惕,就听见了景岩跟上来说的话:“看来我身体素质也不行,需要加强锻炼,你陪我加练个晚操。”
“……”
晚操是哪门子操。
沫冉无语了,可是紧接着画风就开始变了,某个人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慢慢就嬉闹到了一起,她气喘吁吁地推不开他的手,开始求饶:“别闹了,我真累了。”
他的手顺着大腿爬到了腰部,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轻吻过她的鼻尖,声音微哑:“傻丫头,我知道。”
他的声音带着听不清的情绪。
她想要抬头,却被他的下巴抵住。他窝在她的肩窝里,闷闷地不吭声,只是将她抱得紧。
明天。
不,十几个小时后,他就该被另外一个女人打上标签了。
说不难过,不太可能。
说难过,她没有资格。
所以,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得过且过才好过。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互相抱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心里想着不同的事儿。
凌晨半夜,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就像夺命电话,尖锐而刺耳的铃声划破了房间的静谧。沫冉柳眉微蹙,偏偏他的手机在这一头,她只好伸手将手机递过去。
屏幕很亮,一眼就能看清来电显示。
段筱。
她抿唇,手却落在了半空。他没有接过手机,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她的手指一勾,划掉了电话,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什么太大的表情,沫冉兴致淡淡,刚要将手机放回去,又响了起来。
足足过了几十秒,她递过手机,声音很低:“大概真有急事,你接吧!”
“你替我接。”景岩没有接手机的打算,侧过身坐正,“不然就挂掉。”
沫冉划过接听键,径直将手机丢到了景岩的跟前,他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愣了一下,只好把手机再拿了起来,摁了免提。
“您好,请问是景先生吗?”
“我是。”
“我们这里是第三医院,段筱女士发生一起追尾车祸,现在还在急救室抢救,她的伤势比较严重,需要转院到安城第一医院,她收藏联系人里只有你一个人,请问您能赶去安城第一医院办一下手续吗?或者联系一下她的家人。”
两个人几乎都怔住了。
“景先生,现在情况真的不容乐观,患者的肋骨断裂插进了肺叶造成感染,伤势比较危急,希望您尽快联络上她的父母可以吗?”
景岩冷静地掀开被褥,“大约需要多久能送到安城第一医院。”
半夜的话不会堵车,车程应该可以快一半。
“十五分钟。”
“好。”
简单地说了几句后,景岩挂断电话,开始换下睡衣。床上的人也跟着起了床,换了衣服,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浇了两把,擦了脸走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在家多睡会儿。”景岩眉心微蹙,握住她的手,“别累着。”
“就这会儿知道心疼我了?”她扬起下巴,装作不乐意的样子:“我看你是要去招惹新的狐狸精,我要跟你一起去,要有什么事情,我也好替顾小姐处理处理。”
景岩拉下脸:“沫冉!”
“我知道。”她勾了勾唇,“我就是想去看看,当初害了我父亲出车祸的人,她如今是怎么遭了报应的。”
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打消不了她的念头,景岩走到衣帽间扯出一件厚的外套替她披上:“走吧,不然就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