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冉的脸被打地偏过一旁,左脸火辣辣地疼。
“她毁了我的婚礼,我不该打吗?”
顾安安被简歌拉开了一段距离,却试图想要继续她的动作。
眼见失败了,放弃挣扎颓然坐倒在地,“你说呢?苏。沫。冉。”
简歌的视线还防着地上那个一脸泼妇摸样的顾安安,生怕她再站起身再做什么。
顾安安的视,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都有男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毁了他一次婚礼不够,还要再毁第二次,苏沫冉,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简歌,帮我去医生那拿些消炎药好吗。”
这么多年相处,简歌自然立刻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尽管担心,但是简歌对她的固执一向了解,只好起身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他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聊了什么,大约半个小时,沫冉才慢慢地走出来。
苏沫冉似乎整个人只剩下一副躯壳,眼眸里没有光,一片悲凉和死灰。
简歌揽住沫冉的肩,推着沫冉上了车,离开了医院。
景岩苏醒过来的第一眼,就先看了一圈病房。一向寡言少语的他却是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顾安安全都看在眼里,可是,她装作不知道。
安静地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削苹果皮,一块一块切好,用牙签插好,递给景岩。景岩没有接过苹果,也没有说话,打量了两眼顾安安。只安静了片刻,他才开口,“安安,我们聊聊。”
“那天婚礼一片混乱,但是好在并没有花多少钱,父母也没有受伤,我已经安排他们先回国了。等我们回去补办一个中式酒宴就好,对了,回去就去领证,好不好?”
顾安安将苹果小口咬下,慢慢吞下,扬起头,对景岩笑得灿烂。
景岩的唇微张,想要说什么。顾安安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满眼透着绝望,“你别说话。”
景岩爱苏沫冉,爱到走火入魔;顾安安却爱景岩,爱到万劫不复。
五年了,景岩请了多少私家侦探,却始终没有找到苏沫冉。
直到结婚的前一天,安安都相信,这个女人不会再出现的,景岩将会彻底属于她。
可是,苏沫冉却出现了。
顾安安到死都不可能忘记,他们结婚之前,签的那份协议。
可笑的是,他们还没有完成婚礼,这份协议就要开始强行生效了。
“我不能和你结婚了。”景岩取开她的手,淡漠地看着她,冷静道:“对不起。”
这句话,她顾安安已经听够了,听到不想再听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安安若无其事地拿起手里的半个苹果,红着眼睛,一口一口吃掉。
“安安,你可以遇到比我更好的。”
“可我觉得最好的就是你了。”顾安安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掉下来,带着咸涩,口腔里的苹果也有一股苦涩的味道,“为什么,只差一秒我们就结婚了……”
景岩坐起身,蹙眉忍了忍痛,淡淡道:“安安,这场婚礼,本身就是一场形式……”
这个男人,总是看起来温和谦逊的样子,骨子里却比谁都狠心,可只有她却是一个特例。
“知道了。”顾安安猛然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噪声,她重复道:“我知道了。”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景岩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
半响,安安默默擦拭眼泪,“父母那边,先别说。我怕会…暂时,让我以未婚妻的名义回国,然后,改天,我们再找时间商量这件事。”
景岩咬牙忍着右肩的痛,想要从衣柜里拿出外套。
顾安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动作,指甲近乎残忍地掐入掌心,她面色平静,替他从上方拿过西装外套,“你知道她结过婚了吗?”
他背影一僵,顾安安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景岩披上外套,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