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山月上一次做皂化反应的实验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出了什么纰漏,急忙说道:“但说无妨!”
张泽昌不是迂腐之人,转身来到铁桶边,用手指着里面的烧碱说道:“晋朝炼丹术士葛洪所著的《肘后备急》卷五《食肉方》中记载:“取白炭灰、荻灰等分,煎令如膏。> “回大人的话,此二物分别是石灰和草木灰,将此二物加水加热后即可获得这烧碱。”
关山月恍然大悟,草木灰中含有碳酸钠和碳酸钾,石灰在水中与其反应是可以生成氢氧化钠的,知道了不是自己出了差错,他便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老张你大可放心,只要做好防护措施,‘大毒’的烧碱是奈何不了你的。这里只有你接触过硝石,还麻烦你把那盆硝焙干一下,我一会留着有大用。”
关山月口中的盆硝光白如雪,是兵器厂用川硝去杂提纯过的,原本是用来配制黑火药用的,现在有了制作高爆炸药的技术,这些昔日的宠儿也便被丢弃在兵器厂的库房之中。
他也是看过宋应星的《天工开物》后,才知道朵颜城中有硝石这稀罕物。没了硝石就无法制作硝酸,没有硝酸就无法制作银氨溶液,配制不成银氨溶液,他这镜子一时半会还真做不成。
张泽昌不敢怠慢,重新戴上鹿皮手套和白绸口罩忙碌起来。他把当心心中便犯了嘀咕。
硝石要是没有官引私自贩卖是要坐牢的。大宁和四川相隔数千里,竟然有一口气就拿出来几十斤,还真是财大气粗。不知道这关大人是用何神通运送到朵颜城来的,难不成他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心中虽然犯嘀咕,可张泽昌的手上是一点也没闲着,他迅速的把板结的盆硝放进石臼之中,用锤形的木棒麻利的研磨了起来。>
陈二狗撇了撇嘴,一副大爷你真牛x的样子,要不是看他是关山月的亲兵得罪不起,他还真敢让他用铁棒试试,“一硝二磺三木炭,你听过吗?在我们老家的烟花作坊,以前也有一个大个用铁棒干过,哎呦,我算算,他死了能有十多年了吧!”
巴图尔只是长得魁梧,可脑子并不傻,相反他机灵的很,要不关山月也不会选择他当亲兵。他很快就听出了张泽昌的言外之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灰溜溜的躲到一旁。
周围的亲兵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其中就属陈二狗这货笑的最放荡和肆无惮忌。
客厅只点了一口炉子,温度显然没有厨房高,关山月先是小心翼翼的把盆硝放在从陶瓷厂定制的锅灶一体的砂锅之中,又用玻璃导管把砂锅和装了八成水的大号玻璃杯连接了起来。
确认密封好后,他便从烧的正往的煤炉之中夹出一块煤球,放到了砂锅下的火灶之中,开始干烧起来。
众人见都没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装置,全都屏气凝神,像看天书一般看着关山月摆弄着眼前的物件儿。
趁着反应的这段时间,关山月让亲兵们去厨房,按照先用烧碱水清洗一遍,再用蒸馏水清洗一遍的步骤,清洗起玻璃来。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硝酸便制的。硝石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钾,硝酸钾在密闭容器中煅烧会生成二氧化氮,二氧化氮溶于水便生成了硝酸。
移除砂锅后,关山月轻手轻脚的把那硕大的玻璃杯放到了客厅正中的桌子之上,一脸兴奋的把碾碎的上等纹银缓缓的倾倒进了杯中,估摸着比例差不多了他便停了下来。
配制银氨溶液是最重要的一步,他把大半杯配制好的硝酸银溶液倾倒进了一个崭新的玻璃杯之中,缓缓的往里加着氨水。氨水是通过干馏煤炭得到的粗氨水提纯的,他一用瓷勺往里边舀氨水,一边观察着玻璃杯中的情况。
等到沉淀完全消失后,他立刻停止了氨水的加入,改为往里添加硝酸银,直到溶液略显浑浊他才停止。
纯净的葡萄糖这个时代是买不到的,关山月首先想到的是用葡萄汁,可现在这个季节根本就不是葡萄上市的季节,最后他只得退而求其次,选择比较常见的红糖。
他站在玻璃杯旁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往把红糖加入到银氨溶液之中,然后不管不顾的搅拌起来。
厨房中的玻璃早就被亲兵们清理的一尘不染,他凭借着记忆中的样子,把配置好的溶液小心的倾倒在放平的玻璃上,如此往复几次,只到混合液布满了玻璃表面并积存了指甲盖厚度,他才停止了倾倒。
做完这一切,关山月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吁……吁……老张你来,那边还有一面玻璃,你试着涂抹一下,不过你记得,这银氨溶液要现配现用,用完了要是剩下,千万别心疼,一定要全部丢掉,要不就等着挨炸吧!”
张泽昌听了心里一紧,他可比一般人惜命,要不就不去修道求那长生之术了,“嗯,大人你就放心吧,你今天做的说的,小人全都记在了心中。”
关山月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看着张泽昌往玻璃上倾倒起混合溶液来。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泽昌的动手能力极强,不一会便熟练的掌握了这个技能,他又依照关山月的要求把所有的玻璃镜用溶液涂抹了几遍才作罢。
屋里的温度极高,大概足有三四十度,虽然人待在里面过热,可对制镜来说是个合适的温度,银镜反应在玻璃表面迅速的进行着。
过了不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