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发烧。”她吐气如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五脏六腑里烧开,难受得很。
“我送你出医院。”宁颂笙拽着她就要走,时初却拉住了她的衣袖,白嫩的手卡在她的小手上,语气像是被抽去了精气神:“不用,我吃点药,睡一会儿就好了。”
宁颂笙咬了咬牙:“时初,你还要不要这条小命了。”
“没事,我能撑得住,阿笙,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我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被陆瑾安抓住把柄。”她的语气从始至终平静的要命。
话刚说落,颂笙的眼睛一涩,心抽抽的疼。
时初最终熬到了下班时间,太阳穴一直在拼命跳舞,她揉了揉眉心,有点儿眩晕,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出了办公室,下楼,去停车场,开车,离开。
她快到金苑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一个小药店,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下车,时初报了自己的感冒症状,让人给她拿了药,最后目光定在一个药盒上。
“那个也帮我拿一盒。”她指了指避孕药。
拿好药之后,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回头却撞上了厉晟尧,漂亮的瞳仁却急促一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一样,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走。
厉晟尧却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时初的身子明显一僵,她极慢的转过了身子,有一种叫做空洞的光静静地从她眼底流淌了出来。
厉晟尧望着时初脸色如纸的小脸,尤其是眼睛里绞着的空洞更是让他心底抽痛,手一颤,松开了她的手腕:“你今天去哪儿了?”
时初出任陆航国际南部总裁的事情还没有几个人知晓,尤其是时初还刻意让人隐瞒了消息,厉晟尧大概不知道自己今天去了哪里。
刻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气疏离冷漠:“与你无关。”
“时初,你手里是什么药。”时初的眼神总算微微动了一下,想把药袋藏起来的时候,可是男人的动作更快,夺去了她手中的袋子。
在看清楚药盒上面的字时,眉宇深深的拧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除了一些治感冒的药,还有事后避孕药。
在海城的时候,他有跟她在一起,不过当时他因为克制,怕伤害到她,并没有释放在她体内,但是昨晚,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愤怒,嫉妒如同毒蛇一般咬住了自己的理智,终于让他,彻底失控。
可是她在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一丝表情,从她眼睛里,只能看到空洞二字,厉晟尧宁愿时初恨着他,跟他大吵大闹,也比现在这种平静空洞的表情,让他害怕。
手指头克制不住的抖了抖,他拽着时初出了药房,把避孕药扔进了垃圾桶里:“这个药对身体有伤害,不准吃,我带你先去看医生。”
时初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努力作出若无其事的表现,可她到底是没有想象中的冷静,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才抑制住那些在心头跳动的悲恸。
“我不去医院。”排斥,本能的排斥,自从看到哥哥昏迷不醒之后,时初从心底排斥医院那个地方,每一次,她去医院前,总是告诉自己。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医生一定会救哥哥。
可是,哥哥始终醒不过来,他像是要睡一辈子,连她这个妹妹都不管了。
“那我叫医生过来。”厉晟尧好脾气的开口,根本不敢惹怒时初,甚至语气里都有一种罕见的小心翼翼,时初的眼睛里还都是排斥,抗拒。
“不用。”她像是受惊了一样惶惶摇头,一双漂亮的凤眼里死寂一片,仿佛铺上了一层灰尘,灰蒙蒙的,没什么光亮,又像是眼底的光被绞碎了一样。
厉晟尧心头大痛:“我不允许你吃这个。”
“那我如果我怀孕了呢?”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来,落在厉晟尧耳朵里像是一道惊雷,又狠又重的劈了下来,他眸色一暗,想说,不可能。
可是看着时初那双眼睛,如果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她会不会生下来?
这个念头隐隐约约在他心头跳开,像是沙沙的雨,声声未歇,他眼底的光越来越亮,哪怕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只要是时初的,他都要。
时初的声音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厉总是打算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吗?”唇角轻轻一牵,又是嘲讽在她嘴角挑了起来,连同那双眼睛,都带着莫名的挖苦。
厉晟尧的脸色一瞬之间难看至极,英俊的面容上布满了一层可怕的如同游丝抽离出来的空茫,他苦涩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却更快的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不愿意。”
她一把甩开他,又重新去药店里买了药,在厉晟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取出药片,塞进了嘴巴里,嚼药,吞下去。
从始至终,她的表情很平静。
厉晟尧感觉她脸上平静的表情仿佛化成了一把刀,快要把自己杀死了,他还记得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脸,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时。
她也是这般的平静。
她不愿意看他,连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看他,刚刚开始,她还在抗拒,排斥,反抗,可是后来却变成了一种让他为所欲为的平静。
那种平静之下,藏着隐隐约约跳动的惊涛骇浪。
一想到时初跟自己的有关系仿佛走向了陌路,厉晟尧都分外不能接受,他突然抱住了时初,寻到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男人的气息第一时间钻到女人鼻子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