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甚有意思,一个小姑子惹了祸,一个前来讨个公道,结果谁都没提黄雪飞的事!真是千年的狐狸,道行深着呢!
“麻烦周兄那怎么好意思呢?小妹我也只是路过,特来探望一番,如今见周兄神清气爽,身体无恙,小妹也深感欣慰,就此别过,他日闲来,小妹定来拜访。”
“哎呀,李副统领这话说的,”那中年汉子哈哈随主便,你远道而来就是客,再怎么说,我们也千余年不曾见面,如今既然碰了面,怎么,老哥我几杯薄酒你还不赏脸啦?”
“好好好,既然周兄如此盛情,那小妹也就不和周兄你客套了,请了,周兄!”李嫦曦也哈哈大笑的同时,我的耳边就听到她的声音,“麻烦来了,等下如若有委屈你的地方,你别生气,能忍则忍,夫君,明白吗?”
“请!李副统领!”中年汉子甚是热情,同时也招呼着我和黄雪飞,“大小姐,请了,这位小兄弟也请了。”说完顿了一下,“这位小兄弟好生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瞧我这记性,却想不起来了,敢问小兄弟你是……”
“哦,他只是我一个随从,”李嫦曦立刻接过话,“周兄,请吧。”
“哈哈哈哈,”中年汉子哈哈大笑,“倒是我失礼了,对对对,三位请随我来。”
此时的蚌埠城由日、伪军把控,那些伪军见中年汉子如同见了亲老子一般,又是敬烟又是拍马屁的,可中年汉子把眼一瞪,顿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恭送我们离开。
我很想问问这个中年汉子,他既然有如此通天的本领,为何眼睁睁看着日军占领蚌埠,屠杀我同胞?可我知道,此时的我,只能闭嘴,不能言语。
在蚌埠城里,没走多远就有一个关卡,都是由日伪军把守,无一例外,见了中年汉子一律放行。
很快,到了一处民居处,早已有个门童打开了院门,中年汉子哈哈一笑,“三位里面请,小处简陋,屈尊了啊。”
“周兄客气,请。”
院内却是别有洞天,假山流水,小桥亭阁一个不少,不少妙龄少女在亭阁之中抚琴舞蹈,这中年汉子的日子过得倒也逍遥快活。
一行四人到大厅分主客坐定,自有下人奉上茶水。
“来来来,品品此茶如何?”中年汉子满脸笑容,也不知真笑还是假笑,也不嫌腮帮子酸疼。
“此茶甚是不错。”李嫦曦品了一口,说道。
“哦,说说看,不错在何处呢?”
“此茶,配方讲究,将人的大脑小脑分别晒干,凝成精华,分别各取一克,人心同样也取一克,所以,此茶甚是不错,”李嫦曦又品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
我听闻顿时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搞什么?用人脑人心泡茶?
“你!”李嫦曦脸色一冷,指着我,“没有规矩,出去!”
我心里窝火的很,可眼下,我只能听李嫦曦的,因为谁让我实力如此低下呢?
见李嫦曦如此对我,黄雪飞脸色也甚是不好看,可她也知道,李嫦曦如此做,是在保我。
“哎呀,李副统领,”中年汉子哈哈大笑,挥了挥手,“我这茶水一般人喝不惯也很正常,你也就别怪他了嘛。”随即冲我笑了笑,“小兄弟,你快快落座,茶水喝不惯没关系的,是我招待不周,小兄弟莫怪啊,来人啦,给这位小兄弟换茶!”
此时我的身份只是李嫦曦的随从,虽然主人发话了,那还得看李嫦曦同不同意。
李嫦曦笑了笑,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歉意。“也罢,你坐回去吧,”说完回头冲中年汉子一抱拳,“周兄大度,先谢了。”
“李副统领太客气了。”
茶水换上来了,我却不敢再喝了。
这时候,一个妙龄少女怀抱琵琶走进大厅,对中年汉子施了个礼,又对我们仨施了个礼,随即坐在一边,弹起了琵琶。
这一世的我,出生乞丐,大字不识一个,不过我融合了擒天和和尚无尘,所以倒也识得这女子所弹的琵琶曲目赫然竟是十面埋伏!
这女子的琵琶技艺也甚是了得,听得我汗毛倒竖,冷汗淋漓!真的感觉到仿佛此刻我身处十面埋伏之中!
一曲终了。
我浑身湿透,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
在曲目结束之时,我不由得瘫倒在椅子上!
中年汉子不笑了,他看了我一眼,随即把目光停留在那弹琵琶的妙龄女子身上,“好你个不知好歹的戏子!我本是招待千余年未见的故人,你却弹了什么破曲子!”说完,只见那妙龄少女竟然凭空飘起,最后落在中年汉子的身边,那中年汉子继续冷声说道,“你是何居心,难道想害我不义吗?我今天到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随着他的话音,他的手赫然已经插入那妙龄少女的胸口,跟着一颗血淋淋的心就被他掏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不对啊,害人之人的心是黑的,你怎么是红的?罢了,如此红心也是大补之物,”他手里抓着那妙龄少女的心,看向我们仨,“你们尝尝?”
我按说这样的场景应该熟视无睹才对,毕竟我融合了擒天和无尘,可我的本体却并没有经历如此恶心的事情,为了不再让李嫦曦她难做,索性咬牙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虽然此刻心里已经无比的恶心想吐。
李嫦曦笑了笑,刚要说话,黄雪飞却说话了,“好啊,我来尝尝。”说完她走上前去,伸手接过那颗血淋淋的心,张口就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