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算是情感上的纠缠了,已经上升到了尊严问题。
在场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无怪他们发憷,实在是此时的李莫愁气势太强。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杀四方的架势。
“莫...”
初音一个眼神扫过去,陆展元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
拿眼神向着虚无大师求救,虚无本不想管,但想起陆家庄与天龙寺的交情,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阿弥陀佛,李施主,何必得理不饶人。”
“你一个受了戒的秃驴懂什么。”初音眼神一挑,“无情无爱,又不懂恨,何必掺和我们这些俗人的事情,莫不是和尚做腻味了,也想来尝尝人间的****?”
“大胆妖女,竟敢羞辱虚无师叔。”初音这话算是犯了佛家的大忌,与虚无一同前来的天龙寺僧侣忍不住了。
初音却是无所畏惧,李莫愁天不怕地不怕,这点场面算什么。
今日,这些人都为难过她,就是她杀光这些人,李莫愁在天上恐怕都会拍手称快。
而那个道貌岸然的虚无,前世就是因为他的阻止,让李莫愁不得不推迟到十年之后寻仇,而等李莫愁度日如年的熬过十年,陆展元却是早已病死,而何沅君,也是自尽殉夫,得了一个贞洁烈妇的称号。
凭什么他们辜负了她,却可以没有丝毫歉疚和悔过,过着他们的幸福日子,而最无辜的李莫愁却要忍受天下人的嗤笑,意难平的苦等十年,就为了一雪前耻。
她改变,她嗜血屠杀,背负天下骂名,却又有谁知,如果她不恶,她一个没有靠山的孤女,空有美貌,要如何在这吃人的江湖活下去。
而为了活下去,代价就是你狠,我要比你更狠。
这就是李莫愁的生存法则。
脑中想着李莫愁过往的一切,初音对着造成一切后果的虚无,更没了好脸色。
“臭和尚,今日是我与陆庄主和何沅君的私人恩怨,你确定要掺和在这俗尘事务当中?”
“大胆妖女,还敢侮辱我家师叔。”
“戒空,退下。”虚无看的出,初音对他有莫大的敌意,甚至还起了杀意,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他虽然也莫名其妙,但联想起她的遭遇,便觉得可以理解了。
微微叹息一声,“李施主,何不各退一步。”
“只要他们将婚期推迟三年,我可以既往不咎,这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可他们肯吗?”初音冷笑。
“这...”虚无语结了,她的确是让步了,可陆展元和何沅君不愿意啊,如今看来不是她没道理,反而是陆展元与何沅君得寸进尺了。“阿弥陀佛,之前多有得罪,李施主见谅。”想了想,虚无还是决定不再插手,退到了一旁。
在场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决定袖手旁观,其他人就更没有说话的理由了。
陆展元面露尴尬,看向了何沅君。
何沅君咬咬唇,她与陆展元成婚本就是自做主张,如果婚期推迟,过了今天她的义父武三通定不会再让她轻易离家,为了自己的幸福,她怎能退缩。
“仙子,我与陆郎的确对不住你,我在这里跟你道歉,还请你原谅。”说着冲着初音盈盈一拜。
“你这一礼,我可受不起。”初音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身子却半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这本来就是李莫愁应得的。
“今日我与陆郎成亲,你前来阻止,本就是我们不对,我们不会怪你,但是,这毕竟是人生大事,我既然已经进了陆家的大门,即使没拜堂,那也断没有从这里走出去再嫁进来的道理,这于情,于理都不合,还请仙子看在你我同是女子的份上,高抬贵手,沅君感激不尽。”
不得不说,何沅君打的一手好的感情牌,从礼数还有身为女子的弱势来着手,说话有理有据,举止得当,进退有度,这才是当家主母的不二人选。
看,在场的宾客有不少人露出赞同之色。
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李莫愁是谁,初音又是谁?以前的李莫愁形事都毫无顾忌,初音又怎会怕。
“何姑娘这话说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多守礼数一样呢,可你别忘了,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你若是真守礼数,怎会跟别人的未婚夫厮混,若真守礼数,又怎么会在成亲之时,被自己的义父找上门来,恐怕守礼数的何姑娘,嫁给陆庄主没跟自己的家人商量过吧。”
傲慢,肆意无忌,说的就是现在的初音,那每个眼神乃至每句语气都充满了轻蔑。
“我没有..”何沅君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心虚地抬眼看了武三通一眼,复又马上移开。
那矫揉造作的模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
“真没有?”初音嘲讽地看了武三通一眼,“武先生怎么说?”
初音的眼神,语气无疑不是轻蔑傲慢,武三通心底不满她这么诋毁何沅君,但他更不想何沅君嫁给陆展元。
大步走上前,拉着何沅君就走,“阿沅,走吧,跟义父回家。”
“我不...”何沅君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武三通一个手刃打晕。
“岳父大人...”陆展元惊呼,但还没说完就被武三通打断,“陆庄主请注意称呼。”
“阿沅虽然并非我亲女,但作为义父,这门婚事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而如今我看的清楚,陆庄主与李莫愁私情未了,也并非阿沅良配,今日还请大家做个见证,只要我武三通还在一日,就断不会将阿沅嫁进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