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眼看已经离桥头寨不远了,正打算命人降低行军速度,派人去打探一下虚实,七宝把一个溃兵带到了杨宇面前。
“大人,我们在前面遇到了一个逃跑的士兵,他说咱们大梁的军队已经全部崩溃了,正在四散逃命。”
杨宇根本不相信,看那士兵的服色,竟然还是禁军,以为那个士兵是逃兵,给自己找借口而已,大声呵斥。
哪知不多时,前锋又带来几个溃兵,人人说的都一样,都称大军无粮,准备撤退,遇到突厥人掩杀。大军新败士气低迷,又加上一个个饿着肚子,立即崩溃了。
杨宇没想到情况竟然糟糕成这个样子,心痛不已,二十万精锐府兵兵!又问几个溃兵:“皇帝陛下呢?他在哪里?”
一个溃兵哭丧着脸说道:“皇上和郭尚书出城挺早的,可是出来以后就遇到了突厥人,大伙儿漫山遍野的跑,谁也顾不上谁了。”
杨宇心说,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顺正皇上,才能稳定局势,当即下令收缩队形,沿途尽量收拢溃兵,如果溃兵挡路、冲击本阵的,一律格杀。
越往前走,遇到的溃兵越多,杨宇就这样带着人不断逆流而上,再往前走,竟然有时候会遇到小股的突厥兵,突厥兵在这种情况下,猛然遇到一支成建制的骑兵队伍,都吃了一惊,纷纷躲避。
到最后,杨宇把队伍分成两部分,一半由自己带领,另一半由七宝带领,同时放出许多小队骑兵,搜寻顺正皇帝的踪迹。
此时杨宇才发现情况到底有多糟糕,到处都是突厥兵在追杀梁军,自己甚至不断发现朝中官员的尸体,不乏三品四品的高官,有些自己还认识。杨宇越来越心惊,之前征长和已经损失了二十万人,打楚国又损失了五万人,如果这次再损失这么多人,大梁,还有可用之兵吗?
杨宇带队在乱军中漫无目的地搜索,忽然听路边灌木丛中有人喊:“可是杨宇杨大人吗?”
杨宇循声一看:“孟御医!”原来是救过大牛的御医孟丹。
杨宇赶紧上前,孟丹坐在地上,怀里还没忘了抱着药箱,说道:“能见到大人真是太好了,我脚扭了一下,实在走不了路,只能躲在这儿了。”
杨宇赶紧问孟丹到底是怎么回事,孟丹知道的远比一般士兵多,把情况一一和杨宇说了,杨宇心中大恨,白白死了这么多人,只盼郭华也死在乱军中才好。杨宇命人给孟丹一批马,按孟丹的指点,朝顺正逃跑的方向找去。
一路找寻,又救了几个官员,杨宇正焦急间,有人报告,一个太监拦住道路,要求军队前去护驾。杨宇打马上前定睛一看:“祥公公!”
小祥子见带队的是杨宇,欢喜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杨大人!是您!太好了,皇上有救了,没想到,最先来的竟然是您!”
杨宇跟着小祥子钻进一片小树林,只见大梁九五至尊的顺正皇帝,此时只穿了一件常服,左臂上似乎还受了伤,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在一块石头上,身边只有郭华一人。
郭华听见动静,高声问:“来人是谁?”声音有些走调。
小祥子赶紧道:“陛下,郭大人,是我,小祥子!我把杨大人带来了,杨大人救驾来了!”
“奥!?哪个杨大人?”顺正的声音中透着欢喜。
杨宇闪身而出,躬身道:“臣,辽州刺史杨宇,参见陛下!”
“啊?辽州?杨宇?是你?”顺正一下站起来,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连问了三句。
杨宇看着顺正心中感慨万千,身为龙子龙孙、九五至尊,如果剥掉了周围一切的附件,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缓缓开口道:“是,是臣下。皇上无恙,实在是我大梁之幸。此处危险,请随臣赶紧去安全的地方去吧。”
顺正皇帝似乎也有些感慨:“朕没想到,最先赶来救朕的竟然是杨爱卿,很好,你很好,咱们这就走吧。”
“陛下且慢!”郭华突然出声,又转向杨宇问道:“不知杨刺史带了多少人马?”
“树林外有五千人,还有五千人在附近,可以随时赶来汇合。”
郭华怫然不悦:“只有一万人,怎么能保证陛下安全呢?”
杨宇听了只觉得全身的血都一下涌到头上,气得差点没晕倒,自己尽起阳城士兵,千里疾行赶来救人,乱军丛中好不容易找到皇上,郭华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难道皇上在你一个人的保护下就安全了?
杨宇冷冷地说道:“相信比呆在这里安全。”
小祥子急的跳脚:“皇上,快走吧,外面到处都是突厥兵,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顺正皇帝和郭华这才随着杨宇出来了,那些被救出的大臣纷纷上前见礼,哭的鼻涕眼泪直流,孟丹又给顺正皇帝检查了臂上的伤势,只是一支流箭造成的擦伤,并不严重。
杨宇命人给顺正等三人牵来马匹,牵马的士兵是杨宇在辽州新招募的,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大梁皇帝,可辽州天高皇帝远,根本没有当回事,把马牵来后对杨宇行完礼扭头就走了,顺正心中不悦,眉头就皱了起来。
杨宇赶紧解释道:“陛下,这些士兵都是穷乡僻壤的地方出来的,不懂礼数,请陛下海涵。”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顺正勉强一笑:“原来如此。”翻身上马。
既然找到了顺正皇帝,杨宇命队伍调整方向,打算与七宝汇合。哪知走出不远,迎头遇到一支三千人左右的突厥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