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间,在亡灵看来可能是瞬间的事情,慕澈歪着头,看着灰蒙的天空,心想她可能到死都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好。”
轻声回答。
废墟星上,白蒙蒙的一片,女孩坐在废机甲上,面前飘荡着散发柔和光芒的亡灵。
亡灵伸出了手,白皙修长,且有些半透明。
“走。”
“去哪儿?”
慕澈下意识的将手搭过去,不过手却穿透过亡灵,一点感觉都没有。
亡灵带着她走过废墟,横跨了整个垃圾堆,在另一处的身侧,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的光景。灰蒙蒙的天空,阴云裂开了缝隙,阳光洒落,自成一线,那下面是晶莹剔透的绿,一大片的草地与森林,生机勃勃。
“这……这是……”
慕澈听说过草木,不过从未亲眼见过,当见到了才发现,世界并不是单调的,如此美丽,而又如此富含生机。
亡灵先是走了过去,慕澈待在原地久久的无法挪开眼,这一切太美丽了,撞击着她的心灵。
“小家伙。”
亡灵转身,阳光落下,流光璀璨,落在他的身上穿透过,他一身白袍,黑色长发柔和,微微眯起的眼,暗黑的如同星辰。
慕澈一怔,只能够愣愣的往他的面前走去。
亡灵手伸过来,掌心轻触她的脸,并没穿透过去,慕澈可以感觉到他的冰冷。魂魄是没有温度的,不过触感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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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慕澈顺着亡灵的意思,将一枚红色果子塞进了嘴里,浆果爆开,一种她第一次尝试过的刺激。
“这是酸味。”
“酸?”慕澈眯起眼,这果子让她说不出话来。
接着她又抓起橙红色的果子,犹豫了许久,尝了一口。随即她的瞳孔放大,有些震惊。
“这是甜味。”
“甜味……原来这就是甜……”她喃喃道,眼神有些落寞,“糖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如此美味。”
一颗糖,足以让她们这些奴隶出手抢夺。
城主公子恶意玩耍,故意扔下一颗糖,让她们不顾一切的拼命。
那晶莹剔透的糖,微微泛着明黄色,从空中落下,落到她的手中,她握着糖拼命的跑……却没有跑过那些人,被踩踏,被撕咬……
最终糖落到了地上,沾染了泥土。
人群散开了,她捻起漆黑的糖,舔了一口,嘴里慢慢的都是土腥味。
慕澈不知道为何会落泪,眼前是迷雾蒙蒙,看不清景色,她哽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过着这样的生活。
“这个……”亡灵打断慕澈的回忆,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慕澈下意识的一咬,突然极其刺激的味道,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苦味。”
极其苦涩的味道,让人难以下咽,不过慕澈不懂得吐出来。
她怔怔的看着亡灵,泪意朦胧,苦的让人说不出话来。亡灵继续说道:“以前你的生活都是苦味,但从现在开始……”
“这些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亡灵手一挥,震动树木,果实纷纷落下,有红,有黄……
慕澈抬头,她终于将苦味吞咽下去,看着这副景象,不禁一愣。
“我……的手里……”她喃喃道,一切都是不可置信。
“对,不恨不怨,不要让别人左右到你,这世界,还有许多你未见到过的……”
是他,带着她走出了阴霾。
“我是慕子药,小家伙,你叫什么?”
慕澈想到自己的名字,那是她在失去之前记下来的,明千澈,多么美的名字。不过是他们抛弃了她,让她生生的舍弃了名字,以ak223的代号将她送去了奴隶区。
“澈……”有些苦涩的味道,声音低不可闻。
亡灵的听力却好的出奇,“阿澈?”
时间过的很快,慕澈的忧虑是越深,很快……很快就是那一天了。若她有最不愿忘记的,就属这段时光了。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美好。
夜晚,慕澈坐在石头上,唠唠叨叨的念道:“若是我忘记了,一定要全部告诉我,带我去吃果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不想忘记。
慕澈感觉到丹田在发光,之后连带着她的穴道,一点点散发出璀璨光芒,整整一百零八处。这是在夺取她的异能时布置的阵法,一根根封印钉子刺进她的体内,让她保持生机,而不衰竭。
慕澈失去记忆,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有些慌乱。
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生机在散去,身体在缩小,双手变的更加稚嫩。星光点点,离开她的身子,飞往远处。
“夺人造化,真是霸道的术法!”亡灵的语气第一次这么冰冷,他的目光盯着那些消散的星光,冷冷的说道:“回来!”
星光一滞,飞往的速度停顿,之后慢慢的回拢过来。
亡灵随意的用棍子画下阵法,阵法中央正是慕澈,慕澈此刻生机已经散去,面色苍白,失去了意识。
“我慕子药走逆天之路,强行留世间三千年,就是有一件遗憾之事,如今大限将至,愿赌注到你身上。”
亡灵手一挥,阵法散发出光芒,那些从慕澈身上离开的星光,慢慢的回拢过来,围着慕澈缓缓旋转,她就是那耀目的主星,如同星河。
“龙火之焰,再起。”
亡灵摘下戒指,重塑异能,星光全部聚集到戒指上,被吸收进去,银色的戒指,逐渐变的漆黑,古朴而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