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快速地拆开了信,眼睛落在信上,一行行地扫过,目光越发冰冷,凝结成寒霜。
信纸在男人的掌心中揉碎了,一双鹰眸冷凛地射向了远处。
“大帅,如何?”一旁的师长焦急地询问。
皇甫琛冷峻的脸庞紧绷着,暗红色的薄唇吐字,“撤退!”
“撤退?”师长一听,整个人都傻了眼,“大帅,现在撤退去哪里?”
“撤退回五虎镇!”皇甫琛沉声落地,眉心团着阴霾之色。
“这。。。这好端端的为啥撤退?”师长急不过,一副势必要问到底的架势。
“我说撤退就撤退!!”皇甫琛朝着师长一声怒吼。
师长连忙吓了一跳,四周的将士都围了上来。
“大帅!还请三思!”一众将士都拱手低头齐声道。
“这士兵日夜和单军对峙,已经大半个月下来了,风吹雨淋的,这眼看着就要拿下建州了,岂能如此白白撤退?”又一位将士开口道。
这时候,叶衍海一身灰头土脸上前,“大帅!还请三思!这场战打得不容易!拿下建州,这西北已经一通而上。”
皇甫琛手掌攥得紧紧,脸庞的肌肉抽搐着,眼底泛起一丝丝冷凛的寒芒。
“不要再问为什么!!本帅下令!撤退!”
众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都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没人愿意指挥自己的部下撤退。
叶衍海看着皇甫琛黑如炭火的脸色,沉了沉目光,心里想着,大帅对待战事不会如此草率,他执意撤退,定是有他说不出的缘由。
叶衍海扫了一眼那些僵持不撤退的将士,拱手沉声道,“大帅,军令如山!衍海立刻带领四部将士撤退回五虎镇!”
叶衍海这一声落地。
“哎!叶将军你~~~!”一旁的师长不悦地看向了叶衍海。
叶衍海看向众位围着皇甫琛的将士,沉声道,“军令如山,各位将军,各位师长,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话落,叶衍海快速离开。
众位将士见着叶衍海离开了,一下子也没了分寸。
纷纷上前,“大帅!卑职这就撤退!”
“大帅,卑职也立刻撤退!”
一位又一位的将士上前禀告,所有人见着形势如此,都唉声叹气地撤回自己带领的军队,这伤员都被担架抬着跟随撤退,士兵们都低头窃窃私语,太多人不解。
皇甫琛至始至终站在原地,站在三轮军车侉子里,眼睁睁看着一队队的士兵撤退,些许都受伤挂了彩,拄着步枪,缓慢地撤退。
这一幕幕落在皇甫琛眼中,那种痛心疾首,生生的割肉,他不是不懂这近月的枪林弹雨,炮火连天。
死伤了那么多士兵,换来了兵临城下,确是偃旗息鼓,换成谁都无法理解。
皇甫琛抬头看向天,那一片明媚的天空,阳光耀眼,若是老督军还在世,他仿佛能够听见那种咆哮的斥责声。
皇甫琛永远记得自己的父亲,从小教自己,在战场上不能后退,自有勇进!可以迂回,却不能退缩!
皇甫琛揉紧了掌心中的那一张信条,嫣儿,本帅这就去接你和我们的小千金回家!
直到所有部队撤退一空,皇甫琛的三轮军车噗噗噗地开走。
建州城外落下一片寂静。
。。。。。。。。。
建州城里,操练场,靳越靠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幽幽地吐着烟雾,深青色的衬衫看上去几分凌乱不堪,目光森幽落在远处,那集合的军队,从城防线上撤退回的部队。
“二少!”林成靠近,“镇军已经撤走了!”
靳越吐着烟雾,手掌骨摩挲着手指头,夹着半截烟,森冷的面容缄默不语。
“二少,那叶小姐那边,你要如何交代,真要送去郊外林间,交给皇甫琛吗?要不要提前告知她一声?”林成低声询问。
靳越沉了沉眸子,起身,站在操练场,太阳炙热地烤着他的头顶。
“不用告知!这事你先不用管。”靳越冷冷落下声,转身离开了操练场。
林成快步跟上,“二少,这近来有人私底下查成成小少爷的身世。”
靳越脚步放慢了,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林成,“他们查出什么了吗?”
林成点了点头,“估计是查出来了。”
靳越脸色暗沉了下来,想了想,“就查成成,没查涵涵?”
“没有!”林成连连摇头,“这成成和涵涵少爷还有妞妞小姐,这很多仆人都弄不清楚,毕竟这三个孩子一般大,都是半岁的孩子。这涵涵是后边才抱过来!除了那奶娘,很多仆人误以为这成成和妞妞是龙凤子。”
“呵~~!”靳越沉笑了声,“误认为就误认为吧。”
。。。。。。。。。
夜深时分。
五虎镇,军营外头,火光熊熊,四周架起了一口口大锅炉,里头煮起了热气腾腾的羊肉饺子,犒劳士兵的辛苦。
“来!喝!”几位将士端起了一碗又一碗的酒,相互磕碰,酒水溢出,开怀畅饮。
“这饺子配酒,越嚼越有!”一位喝得满脸通红的副将朝着一位小兵开口道。
每个人喝着酒吃着饺子,心里头却是不痛快,很多人只是蒙头灌酒。
“哎!!”一位喝高了的士兵猝然站了起来,一掌摔碎了手中的酒坛子,“他娘的窝囊!!凭什么老子打得单军屁滚尿流的,还要让俺们认孙子,撤退而回!搞得像是败兵而归!”
瞬息间,每一桌的将士都静默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