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蕖小姐……”她又怕又慌,本欲跟着冲进去,却被迅猛的火势挡住了脚步,急得她险些哭了起来。
火越烧越盛,火光冲天,不过眨眼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四周便染上了红光。
青玉再忍不住,猛地纵身跳入河里,将全身浸了个透,而后凌跃而起,朝着被大火包围着的木屋冲过去……
“你不要命了?!”孰料冲到半路,手臂却被人牢牢抓住,她也来不及去看来人是谁,死命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蕖小姐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什么?”被火光吸引过来的陆修琰闻言大惊。
“小姐在里面,蕖小姐在里面,放开我!”青玉又急又怕,拳打脚踢地欲挣脱长英的钳制。
“救人!”
“王爷!”随着先后的两道男声,待青玉反应过来时,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修琰与长英两人一前一后地冲入了火场当中。
大火渐渐吞噬整座木屋,连周边的树木也不放过,‘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不绝于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紧紧地揪紧青玉的心。
她疯了似的抱起门外一只未受波及的木桶,不要命般往返小河,将河水一桶又一桶地往大火里泼。
只是,杯水车薪,仅凭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扑灭熊熊燃烧的猛火。
“扑啦”一声,本是要扑向猛火的水却被突然从屋内冲出来的身影挡去了,青玉一愣,随即大喜,用力扔掉木桶,飞也似的往被她扑得全身湿漉漉的身影走去。
“蕖小姐!”她又慌又怕,望着被陆修琰抱在怀中的‘秦若蕖’,颤声唤。
“她还没死!”扶着生死不明的刀疤男的长英瞥到她眼中水光,没好气地道。
远处隐隐传来嘈杂的人声、脚步声,陆修琰浓眉一皱,当机立断:“快走!”
言毕率先抱着昏迷不醒的‘秦若蕖’飞身闪入黑暗当中,长英无奈,唯有半扶半拖着刀疤男提气跟上。
青玉亦不敢怠慢,眼神紧紧盯着陆修琰怀中的身影,寸步不离地跟了上去。
***
“传大夫!”迈着沉稳的脚步跨过了门槛,陆修琰头也不回,沉声吩咐道。
自然有守候一旁的侍卫应声领命而去。
“我家小姐怎样了?可是伤到哪里了?伤得重不重?可是性命之危?”青玉急出满额的汗,磨着手掌巴巴的望着软软地偎在陆修琰怀中的‘秦若蕖’。
陆修琰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放到了床榻上,刹时间,‘秦若蕖’左手臂那触目惊心的灼伤便露了出来。
“她的手是被砸落的横梁弄伤的,想必伤及了骨头,至于身上可有其他伤,这便要劳烦姑娘检查了。”陆修琰淡淡地道。
跳动的烛光投到他的脸上,照出满脸的灰尘、污渍,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袍,如今也脏得不成样子,几滴水珠从他发上掉落,便是他所站立之处也染了一滩水渍,难为他居然还能很有皇家风范地拂拂衣袖,仿佛身上穿戴的仍是那身金贵的亲王仪服般。
“多谢王爷!”青玉感激地朝他‘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叩了几个响头。
陆修琰并未阻止她,只在余光扫到急急忙忙地奉命而来的大夫时道:“先让大夫给她看看伤势。”
一言既了,他转身离开,长英迟疑片刻,终是跟了上去。
换上干净的衣物,接过长英递过来的热茶呷了几口,陆修琰方觉舒畅了不少。
“大夫怎么说?”合上茶盖,他仿若不经心地问。
长英明白他所指,道:“左手臂灼伤得厉害,横梁砸中骨头,怕是要将养好一段时间方能回复如初。如今昏迷只因吸入烟雾,大夫开了方子,青玉姑娘正在照顾着。至于那名刀疤男子,胸口虽中了一刀,只是运气好了些,没伤及要害,一时半刻只怕也死不了。”
“嗯。”陆修琰轻敲着书案,闲闲地又道了句,“将皇兄早前赐下的那盒绿玉膏给她送过去。”
长英愣了愣,不过瞬间便明白这个‘她’所指何人,有几分不乐意:“皇上统共才赐了两盒,一盒大皇子要了去,若连这仅剩的……”未尽之语在收到对方一记轻瞥后一下子便咽了回去,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取那盒珍贵的疗伤圣药。
掌心握着药膏,他忍了又忍,终是按捺不住地抱怨道:“王爷便是不顾及自己,好歹也想想追随您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的属下,若是老爹和大哥知道属下居然让王爷涉险救人,还不扒了属下的皮!”
陆修琰闻言,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只很快又敛了下去,淡淡地扫他一眼,道:“你若再叽叽歪歪,不等他们,本王便先扒了你的皮!”
长英立即噤声。
“又不是您什么人,还是个凶巴巴又奇奇怪怪的,做什么要对她这般好,还是听老爹说的好,女子啊,不到六十岁不能让她有饱饭吃……”只到底心里不服,一边走的同时仍忍不住嘀咕。
陆修琰又好气又好笑,随手拿起案上的宣纸揉成团朝他砸过去:“胡言乱语些什么呢,还不快去!”
长英动作灵活地避过他的偷袭,再不敢多话,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好笑地望着下属落荒而逃的身影,他无奈地摇摇头。
做什么要对她这般好?想到方才长英这番话,他不禁有些许失神。为什么会不顾自身安危冲入火场救她?也许是因为十年前那段因缘,也许是对她的遭遇心存怜惜,但更多的,想来还是为兄赎罪的微妙心理吧。
毕竟,她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