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突然反问:“我如果说有所谓,真的可以改么?”
“……”郁庭川语塞。
然后,郁先生忍不住轻笑,拥紧她的身子:“那就改吧,刚好还在派出所里,请工作人员把孩子的出生登记表拿回来。”
宋倾城看了眼唇边带笑的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郁庭川衬衫的袖扣,阻止他抬手召回另一位工作人员:“我只是随口说说,浠成就浠成吧。”
“这次确定不改了?”
宋倾城点头。
于是,云宝小朋友在户口本上的大名成了郁浠成。
宋倾城抵达机场,joice所乘的航班还没到,她在奶茶铺买了两杯热饮,走去落地窗前的座椅等待。
下午三点多,宋倾城看了看手机。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走去出口通道。
十来分钟以后,陆续有旅客出来,看到慕逸阳的时候,宋倾城有短暂的晃神,因为她事先并不知情,没人告诉她慕逸阳也会过来。
慕逸阳的肾脏移植手术很成功,术后没有出现排异现象,在家里休养几个月,脸上也恢复了血色,站在joice旁边,高了大半个头,他负责拖小拉杆箱,joic,亦趋亦步走在小舅舅的身后。
joice看见宋倾城,马上开心的迎面奔来。
宋倾城摸了摸joice的小脑袋,望着孩子抿嘴笑。
joice也很高兴,接过aunt为他买的热饮,插好吸管喝了一口,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用沙哑的声音说:“好喝!”
话音落下,慕逸阳也走到他们跟前。
男孩穿着英伦风的大衣,比起joice少了几分稚气,不过,再怎么装大人,也只是个到宋倾城肩头的孩子。
宋倾城没问他怎么也来南城,把原本打算自己喝的那杯热饮递给慕逸阳。
慕逸阳抿嘴,小别扭,但还是拿过饮料。
宋倾城顺势从他手里接走拉杆箱:“走吧,先回家。”
两个小孩在上车的时候发生小分歧,joice打开副驾驶车门,刚要爬上座位,慕逸阳比他快一步,抢先霸占副驾驶室,不忘‘教育’joice:“小孩不能坐前面,很危险的。”
joice有些生气,跑去后备箱那里向宋倾城告状。
宋倾城刚放好拉杆箱,被joice拉到副驾驶车门前,joice表现得义愤填膺,简短的词汇从小嘴里蹦出来:“跟过来,不同意,耍赖,讨厌!”
慕逸阳对joice道:“喜欢告状的小孩当心变成匹诺曹。”
joice:“……”
最后两个孩子都被赶去车后座。
宋倾城坐进驾驶室,joice已经拿了张奖状趴在驾驶座位上,奖状上写着‘三好学生’,她看完后,朝joice竖起拇指夸赞:“和我小时候一样厉害。”
joice笑得像朵太阳花,抱着奖状满意的坐回去。
慕逸阳幽幽道:“不带这么夸自己的。”
宋倾城没接这句话,只是问他:“你来南城,你爸爸知道么?”
过了会儿,慕逸阳才开口:“你说呢?”
真是小屁孩。
还是个不可爱的小屁孩。
宋倾城暗自失笑,却不跟他计较,回到云溪路八号园,她把甲壳虫停进车库,带着两个孩子走去别墅。
joice熟悉这里,一马当先的跑过去。
草坪边,只剩宋倾城和慕逸阳。
慕逸阳在旁边闷声道:“这几个月你怎么不来北京?”
“忙着学习,还要照顾孩子。”
说着,宋倾城转头看他,微微莞尔:“看起来康复的不错,年后可以去上学了吧?”
慕逸阳低垂着脑袋,鞋子轻蹭鹅卵石边缘,夕阳下,他的身影有些孤寂,许久,重新抬头望着宋倾城:“妈妈的葬礼是上个月举行的,你知道么?”
宋倾城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没来参加葬礼?”
“因为我不去,对所有人来说是最好的,况且,你母亲不一定就想见到我。”
慕逸阳纠正:“我妈妈也是你妈妈。”
“算是吧。”
宋倾城边说边往里走。
慕逸阳追上来:“不是‘算是’,根本就是的,你是我姐姐,和我都是妈妈的孩子,她现在走了,除去爸爸和小语姐姐,我只有你了。”
说到后来,孩子的眼眶湿润,话语里透露出委屈来。
宋倾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的眼睛,尔后道:“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再说,你是个男孩,以后会成长为男人,不该说这种‘只有谁’的话,听上去很沮丧。”
“可我说的是实话!”
慕逸阳申明:“而且我还没有长大,还是孩子。”
宋倾城:“那也是已经当了舅舅的孩子。”
慕逸阳的喉咙被噎住。
宋倾城走上台阶,用下巴朝别墅门指了指:“进去吧,记得换鞋。”
孩子越过她,气冲冲的进家门。
这股气,当慕逸阳见到云宝的刹那,变得无关紧要。
宋倾城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看着慕逸阳和joice趴在床上陪云宝玩,观察了会儿,确定没事,她下楼去帮巩阿姨一起准备晚餐。
阳历2月14日,是西方的情人节。
郁老板没忘记这个日子,傍晚从公司离开,经过花店的时候,特意下车给郁太太选了束香槟玫瑰。
宋倾城收到玫瑰,面上没表现,心里隐隐甜蜜。
晚饭后,她把玫瑰拿去客厅装花瓶里。
慕逸阳瞧见郁庭川有些不自在,尤其在知道宋倾城是自己姐姐之后,吃完晚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