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星眸的过程让女鹊很喜欢未央和陆元官,但她总觉得陆元官心里有事,但这是小辈的私事,她也不好干预,所以也没有多问。她为了追随籁阳,把自己的所有家当都装在墟鼎里带了来,甚至连平生所学,都写成一本《女鹊心经》,只是因为女鹊一代医圣,要记录的实在太多,一直还没有完成。
这夜,芷兰依旧在宫墙上削他的木簪,蓝楚突然落在他面前:“未央已经被本宫吓得不敢再来烦你了,作为感谢,你能尽快将你们这帮人都带走吗?”
芷兰看也不看他,低头吹去木簪上的木屑:“我只能带走一部分。”
蓝楚头一偏,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你把他们带下来,不就是想助你重振诸葛家?不全部带走,你有这个能耐?”
芷兰的眉头也轻轻蹙着:“那你就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蓝楚懒得跟他争论:“什么时候走?”
芷兰默然。他一定得走,只是他舍不得南施,才刚跟心上人在一起,马上就走,他放不下;可是带着南施走也不实际,一方面他去的是极阴之地,有多凶险鬼知道,另一方面,南君和长公主也不会听凭南施以身犯险。
芷兰加快了削木簪的速度。
星眸捂着心口出现在宫墙下:“我也想快点走呢,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西天去交差,这趟差了了,我应该就能升官了,再也不用东奔西跑,可以放心调戏小仙女了。”
芷兰被他俩聒噪得削不下去,停下动作,十分不耐:“三天之后就走。”
星眸一拍掌:“这就对了。”
星眸起身:“我得到准信就不打扰了,还要回去照顾我的妹妹呢,再见。”
蓝楚望着星眸蹒跚远去的背影,道:“第一次看见有人喜欢当哥哥的,捡了一堆破铜烂铁回来。”
芷兰从宫墙上跃下去:“夜黑风高,仔细闪了腰。大皇子还是快回去睡吧,免得又毁了皇宫,让你皇弟再去请一次圣女。”
蓝楚没有应答,芷兰再回头去看之时,宫墙上空空如也。芷兰嘴角一勾,回房去了。
同一片夜空下,女鹊本已入睡,突然睁开眼睛,掀起床帘便往外走,籁阳被惊醒,忙起身问:“怎么了?”
女鹊道:“我之前写《女鹊心经》的时候,墨盒忘了盖上。那可是万年的好墨,天上的神才有资格用,用了便能永不磨灭,要是不弄好,明天干了,我会心疼死。”
籁阳无语:“那种东西我再去天上给你拿便是了。”
女鹊道:“谁知道你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我可不想再等许多年。你乖乖睡,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籁阳无奈,只得躺下:“那你快点,别太劳累。”
女鹊点点头,便出门了。她捧着侍女陶俑灯台,一径来到这间院落的书房——修罗的皇宫真的很大,连给客人居住的客宫都是由各个宫殿群组成的,奢华程度可见一斑——女鹊发现门锁被遗落在地上,她不禁皱眉:自己明明是锁了的,这种情况显然是有人偷摸进去了。只是这里除了自己的《女鹊心经》和一些药材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是众所皆知的,人进去做什么?
女鹊吹灭灯火,将灯台轻放在地上,手里扯出白绫,警惕着前进,才走了没几步,整个院落便被粉色的结界覆盖,金色的地网从地上现行,将女鹊死死框在了地上。
女鹊躺在地上,看着穿着蓝楚衣裳的陆元官,十分惊异:“元官,你要干什么?”
元官托着《女鹊心经》,笑道:“你的药材还有医术真是好东西。来吧,把你的如鼠兽也交出来。”
女鹊薄怒:“你想继承我的衣钵明说就是,何必耍这种手段?”
“继承你的衣钵?”陆元官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我对医术毫无兴趣,我爹是陆氏的祭司,我都没有去补习占卜之术,何况你这医术。”
女鹊问:“那你要干什么?”
陆元官将《女鹊心经》放入墟鼎之中,道:“因为多一个神仙的本事在身,我就多一份实力。而且,我要给蓝楚扣一个他此生都不能摆脱的污点。”
女鹊望着陆元官的衣裳,突然明白了什么:“元官,你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计?”
“歹毒?”陆元官觉得很好笑,“对于你来说是歹毒,对于我来说,是计策。”
陆元官的手上出现了炁剑,她一步步逼近:“你可以尽情地叫,因为这个结界是陆家的独门隔音阵,外界什么都听不见的。你也知道陆家弱,所以自保的阵法很一流。”
陆元官在女鹊的身边蹲了下来:“你也真是够大胆的,在书的第一卷就记载房中术和媚术。不过谢谢你,我正需要。”
陆元官的炁剑插入了女鹊的心脏,又一掌打在女鹊印堂,女鹊魂魄飘散。陆元官将炁剑往下划,腹部的墟鼎被割开,无数的光点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形成本体:那是补炁丹、死生丸还有无数的如鼠兽。陆元官一笑,将它们统统收纳入自己的墟鼎,接着起身脱去蓝楚的衣裳,将早已准备好的、星眸的清霜剑再度捅进女鹊的心窝,接着将剑拔出、任意丢弃在一旁。陆元官收回地网和阵法,穿着薄凉的粉色纱衣,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之中。
陆元官没看见,女鹊的手缓缓松开,一滴蓝色的眼泪飘了出去。
当芷兰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警觉地从床上跃起之时,陆元官已经半裸着抱住了他的脖颈。芷兰很想推开她,可是毫无力气,越是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