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隍出门相迎,赤松子心中不由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找宁生这条线算是走对了,不然刚与蜈蚣精大战,挟胜而归的城隍也不会主动出门相迎。
稳了稳心神,赤松子轻甩手中拂尘,便要准备上前拜见。
谁知脚还没挪,就见刚还满脸微笑的城隍脸色突然一变,冲自己大声喝道:“黄大仙,你这是何意?”
赤松子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但当看到城隍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边的宁家家仆身上时,便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新任城隍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胁迫宁生家人来威胁他,这才会勃然变色。
看来这个宁生与新任城隍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密切。
既然已弄清事情原委,赤松子顿时又回到了先前仙风道骨的模样。
“城隍且息怒,或许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人都已经被你带来了,还说什么误会?”宁采臣一甩身上的城隍法袍,双眼盯着赤松子冷哼一声问道。
“其实贫道这次之所以找到宁府,是因为贫道先前听说宁生与城隍私交很好,这才生出请宁生代为引荐的想法来,谁知拜访之后,才得知宁生夜宿城隍庙。因而才让宁府家仆带我前来。却不想竟引得城隍误会,却是贫道思虑不周之过。”赤松子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算是为自己先前的鲁莽赔罪。
宁采臣听完黄大仙的解释之后,也是不由一愣,本以为这黄大仙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用自己家人威胁自己,却不想竟然是场误会。
这黄大仙竟然认为自己是自己的朋友!
不过想想也对,一般城隍都只能由灵体所任。这黄大仙恐怕怎么都想不到现任兰溪城隍竟然是个修士吧。
既然已经知晓是个误会,宁采臣的脸色也好转了些。
“却不知黄大仙前来本爵法城有何要事?”
“要事倒没有,只是听闻那那危害兰溪蜈蚣精被城隍所除,特地前来恭贺。”赤松子拂尘一甩,双手一拱道。
“哦,没想到黄大仙消息竟如此灵通,我这边才刚刚除去那妖孽,黄大仙便上门恭贺。”宁采臣双眼微微一眯说道。
听完宁采臣的话后,赤松子心中不由微微苦笑,没想到这新任城隍竟将自己与那蜈蚣精列为一类了。
“城隍却是多心了,你与那蜈蚣精斗法时,异象横生。莫说是贫道,便是兰溪周边的凡俗之人也看的一清二楚。”
听完赤松子的回话,宁采臣心中不由暗道:“这黄大仙语气如此平和,却不像是想要趁虚而入除掉自己的样子,难道是来试探自己的虚实?”
想到这儿,宁采臣再一转念道
“不管这黄大仙是什么目的,为了以防后患,自己今天晚上却是一定要将这黄大仙拿下。”
心中打定主意,宁采臣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黄大仙便是本爵的客人,客人上门,焉有不备酒席的道理?”
说完,大袖一挥,一方法印被祭在空中。刹时,就见法印治下射出一道五彩云光,瞬间将整个城隍法城笼罩在其中。
片刻之后,原本只存在于阴界冥土的城隍法城竟然出现在二龙山山顶之上,
旁边的赤松子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
“法城阳现,便是一般府城隍恐怕都很难做到吧,这个新任城隍果然不简单,看来那蜈蚣精败在这兰溪城隍手中也算不冤。”
若是宁采臣知道赤松子的想法,恐怕会惊大呼冤枉。因为这套法城阳现之法,是宁采臣从城隍符篆中所学的最基本的术法之一。
其实也不能怪宁采臣,因为上古城隍的法职本就与现今城隍的法职有所不同。
而混元真经炼化兰溪城隍符篆之后,不仅摄取了城隍符篆中的法职,还补全了兰溪城隍符篆当中所缺失的那一部分古城隍的法职。
所以准确的来说,宁采臣所继承的乃是古城隍的法职。
在上古之时,人鬼混居乃是常事,所以对于古城隍来说,法城阳现只是最普通的术法之一。
到后来,昊天执掌三界,佛道联手开辟地府,为了区分阴阳,这项术法就被从城隍法职当中除去。
而赤松子所知道的那些法城阳现之法,却是一些城隍,运用信民所产生的信仰之力加持而成。
法城阳现之时,会消耗大量的信仰之力,这也是为什么赤松子会认为一般府城隍都做不到法城阳现的原因。因为不是做不到,而是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信仰之力可用。
带着震惊的心情,赤松子随着宁采臣进入到法城当中。
因为先前宁采臣已经吩咐过了,所以此时城隍大殿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宁采臣一撩长袍,主动坐到大殿上方的城隍主位上。
赤松子是客,被安排在了宁采臣左手下方的第一个桌案之后。
在赤松子的对面则是城隍府第一属官文判阮天,在阮天的下方则是其子,城隍府武判阮雄。
随着众人落座,赤松子这才抽出时间环视了一番城隍府众将。
一番打量之后,赤松子也是暗暗心惊,一个鬼帅中期,一个鬼将后期。还有三名刚入鬼将之境。
就光大殿当中这几名城隍府武将,联起手来,都足以与自己战成平手。
怪不得这城隍刚一上任,就敢出手除去那蜈蚣精,原来手下实力竟如此雄厚。
不过有时候实力越高,野心就越大,希望这城隍不要像先前那蜈蚣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