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聘的脸红了,接着刚才的着急继续红。
盯着聘聘的脸红,邬铃看出聘聘脸红是因为辜敬尘:“难道你没觉得他比他更帅吗?”先指了一下贺连又指了一下辜敬尘。
贺连觉得自己能习惯邬铃同学将她各种奇怪的想法从不隐晦地表达出来,得益于自己老了,见过得东西多了所以见怪不怪。
聘聘没说话,她的目光从辜敬尘转到了地,再没抬起来。
邬铃还想说话,发现辜敬尘眼中都是了然。
“你是来找我的吧?”辜敬尘道,“宋塘生杀了你的家人是吗?”
提到宋塘生,聘聘的眼光从地上又转回了辜敬尘的脸,这一次带着仇恨:“你是辜敬尘?”
辜敬尘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脸上竟是闪过了一丝愧疚。
聘聘扑捉到了这个细节,语气轻蔑:“辜敬尘,亏得我姐姐如此信任你,你竟然不去救她,眼睁睁看着它被宋塘生剥皮削骨,毁了百年道行!就因为你!就因为姐姐痴心于你不肯听我的话,非要在这人魔混杂的地界待下来,不肯随我回山!我今天要杀了你……为姐姐报仇!”
聘聘激动得浑身颤抖,但是她被邬铃定住了,动不了:“你还不把我放开,没有看到我要报仇吗?”聘聘冲着邬铃喊到。
“啊?哦……哦,等下啊,我用灵力用得还不算太好。”邬铃伸出个手指头在聘聘身上戳了两下,又戳了两下,聘聘始终不能动,“怎么回事?你解不开自己的法术吗?”聘聘满眼愤恨。
“嗯……这你都看出来了啊?”邬铃坏坏一笑,“站着吧啊!等什么时候我睡着了梦到叫花鸡,心里着急要解开荷叶带子,不停在心里捣鼓‘解解解’的时候,你就被解开了。”
聘聘急哭了。
辜敬尘走了过来,白色的风雪敞轻挥,似有千片雪花飘落,聘聘被放开了。一经放开,聘聘纤手忽转,手中匕首顿现,直向辜敬尘胸前而来。
如果不是邬铃拉了辜敬尘一下,匕首就会□□他胸口了,现在匕首刺偏,插在了辜敬尘的肋下,血流如注,迅速染红了他白色的风雪敞。
贺连皱眉,邬铃吃惊,聘聘看着深没的刀柄和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辜敬尘,汗水和眼泪一起流了下来:“你……你怎么不躲啊?为什么不躲?”
“这一刀是我该受的,我对不起吴雅,对不起所有依赖我的,陪伴我的人……我也对不起我的秋蝉。”辜敬尘汗已渗出,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没有用任何的法术去抵挡这一刀,这一刀就真的刺入了它的肉身。
辜敬尘倒了下去。
“救救他,救救他……谁能救救他。”伏在辜敬尘身边,聘聘的眼睛都失神了。
邬铃就要伸手,贺连拉住了她:“聘聘姑娘,若是我们能救,你可有什么能作为交换,终究救一只狐狸精要比救一个寻常人难很多。”
邬铃瞪着贺连,在心里默念:“师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辞尘珠!”用眼神在贺连脸上划刀,邬铃觉得划不出血是因为她师傅脸皮太厚。
“聘聘,聘聘愿意以八十年道行交换,不,不,聘聘愿意用性命交换。”用手捂着辜敬尘不断冒血的伤口,小妖怪是真急了。
“我们要这些没有用,你可知我们是谁?”贺连道。
“哎呀,他要辞尘珠,我们是收魂师!”邬铃继续嘴比脑子快。
贺连一笑,这也不错,算是个合格的业务员吧。
聘聘有些迟疑……辜敬尘的血已经流得越来越多,殷红了白色雪敞。
“好……”伸手入怀,聘聘的脸上带着决绝。
贺连的笑容是暖的:“好了,不用了。”
不过挥手之间,一片光彩四散……辜敬尘的衣服上半点血都没有了,深深刺进身体里的匕首似乎被血肉挤出来一样,‘噹’地落在地上。辜敬尘的脸上已经从惨白变成了比较白。
聘聘在哭,是因为高兴……忽然伏在辜敬尘身上,放声大哭。
“师傅,师傅。”追着贺连走到后院,邬铃看着贺连像看着一个神一样,“师傅你吃错了东西吗?还是……还是你被什么咬了?快让我看看。你是谁?我是谁?咱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李澄家住几楼,我娘姓什么?”
贺连停下来,叹了口气:“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我被你咬了,我是你师父,你是邬铃,咱俩认识得很早,李澄家住二楼,你娘姓邬。”
邬铃想了想,都对,除了……:“我没咬你啊?”
贺连摇摇头,继续向里走。
后来邬铃想,师傅一边走一边说的话是究竟是真说了,还是又是自己想出来的可耻的幻象,她师傅说:“那就是我咬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