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铃幻想了一下梦柳伤心欲绝的样子,然后开始幡然悔悟自己作为一个知识青年怎么能有这么阴暗又龌龊的仇美心里!!这,是不应该的!是不能够的!
邬铃在脑袋由有着小天使和小恶魔打了一会儿架,最后还是决定还是先别想了……因为三个姑奶奶已经由不得她自己演小电影儿,齐齐射来的目光快把邬铃点着了。
“那个……那个三位。我不是自愿的,我不想嫁给他。”邬铃话刚说完就用手死死挡脑袋,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不是招欠吗?!说自己看不上的申屠,人家拿着当宝贝……不看也知道这三位现在的表情。
果然。
“你若是寻得一个如花美眷,奴家也便死心了,心心念念伴君这么多年,为了你奴家留在洪途多少年,奴家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七哥,你让我如何是好?”李三娘哭得一塌糊涂。
肖彦彦没哭,而是纵身跳下了悬崖,临走说了一句:“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我便就此告辞,在洪途我已无牵无挂,回去收我的辞尘珠去了。”
邬铃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生出无限佩服……咦?这是?难道?忽然明白了这个悬崖的用途,邬铃雀跃了,起身就要向下跳。
申屠手疾,不过转身之间,已将邬铃抱在怀里:“你傻吗?肖彦彦梵丝灵力皆齐全,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十五年,服役之期早过,来去自如。你跳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邬铃一身冷汗。
梦柳对着邬铃笑了,笑得真若梦中之柳:“你的动作太慢了,下次想跳要在他不在的时候,这样……死得干净。”
邬铃刚想还嘴。
“你可以走了。”申屠倦目疏离,一眼都不看梦柳,“我不想当着邬铃动手,她不喜欢太暴力的事情,所以我要克制。”
这话说得太重。
梦柳惊在当场。
连一直在哭的李三娘都惊了。
事情越发展越糟糕……
“奢极,老板,你能来一下吗?你要是再不来,我上班迟到了你可就有损失了。”邬铃无语问苍天。
“我来了。”奢极出现的时候,邬铃将她所有知道的神仙都感谢了一遍。
“你……你怎么来了?”邬铃激动得跑到奢极旁边。
“我来看看你怎么还没去上工?”奢极一副理所当然,这你也要问的表情。
“好好好,快走,我迫不及待要为奢极堂做贡献了,快走。”邬铃道。
申屠想要阻拦。
“哎?”奢极伸手一挡就要近前的申屠,“这你可不能拦着!你小心黎老大找你麻烦……我管进,你管出,黎关管的可是洪途的秩序,你也不想邬铃被冻死或者烧死吧?所以,她要去上工了。”
申屠否认不了,洪途确实是有着非常严格的秩序!只得将目光转向邬铃:“那申时收工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你忙你忙,我自己认识我的房子。”邬铃向奢极身后缩了缩。
奢极回头看看她:“你要是想我送你,十个洪途币。”
邬铃严肃地看着奢极:“用不着您!谢谢啊!~你先去学学数学吧,除了‘十’你还认不认识别的数儿?”被奢极趁火打劫得够够的,邬铃没好气地道。
奢极在忍……用手指着邬铃,忍了半天:“你行!你晚上别求我!”转身就走,大踏步的。
邬铃忙跟着,用手拉了奢极的衣服,生怕他不见了。
她不敢回头看申屠……一点都不敢。就这样离开了七风殿。
洪途这会儿很热闹……
因为一片晨曦之中,洪途永夜结束了。
人们从地下钻出来,纷纷抬头看。
永夜结束了,春天也就快要结束了,风中已经开始有不易察觉的丝丝热风。
“今天是你生日?”走过了大半条街,奢极没抬眼皮问邬铃。
“二十个洪途币,我回答你的问题。”邬铃道。
奢极不说话了。
邬铃也不说话,她不想和奢极说话,她都已经算不清欠这个人多少钱了。
前方的奢极堂,就是刚走出龙渊又要掉进去的虎穴。
奢极一直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忽然转身,进了街角的一家店。
邬铃不敢离他太远,看他进去了,迟疑了一下,也只得跟了进去。
早晨很清亮,人们因为永夜结束看起来心情都不错。有人在低头扫地,邬铃一打量便知道这些是人,不是收魂师,他们的动作笨拙而执拗。
“奢满主,好久不见啊。这是今天新到的翡翠扳指,正是给您留的。”热情的店员娘子笑道,她是个收魂师。
奢极没说话,眼光在搜索……
“这个,给我。”奢极指着一枚最细最小的银色指环。
邬铃撇了一眼,心中不禁好笑:这个人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这么抠,买这么细小的戒指。
与邬铃不同,店员娘子的眼睛里瞬时射出万丈光芒,忙不迭说好……几乎是颤抖着手把戒指拿出来,小心翼翼包着。
“钱到奢极堂去拿。”奢极散漫道。
“是是是,当然当然,不劳您费心。”店员娘子都要激动哭了。
出了银楼,不消一刻……
眼前已经是金碧辉煌的奢极堂。